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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冬时才依依不舍地想把手收回来,傅驰却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皮肤相碰的时候,许冬时的脑海里仿佛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焰火,傅驰的手很热,几乎要把许冬时灼伤。
他听见傅驰带着鼻音的问话,“什么时候来的?”
许冬时呼吸微窒,不明所以地嗯了声。
傅驰用了点力,许冬时猝不及防被扯到了床上,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傅驰压在了身下,他呆滞得一动不敢动,属于傅驰的气息络绎不绝地往他鼻尖钻,他真的觉得自己要醉了。
卧室漆黑不见五指,傅驰长呼了一口气,酒似乎醒了点,懒洋洋地趴在许冬时身上,语气虽然有点不悦,但没到责怪的地步,“不是说过没叫你不准过来吗?”
许冬时竭力从混沌的思绪里分辨傅驰的话,很快他就明白傅驰是认错人了,因为傅驰的手竟然把住他的腰,甚至暧昧地摩挲着。
这是一个极具性暗示的动作,许冬时下意识挣扎,但手却被傅驰握住了按在脑袋上方,傅驰说,“今晚没心情玩这个。”
说着就着手将许冬时别在西装裤里的衬衫往外扯。
傅驰把许冬时认成了回国后的情人。
喜欢的对象把自己当成别人,这对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件极难接受的事情,往深了说甚至会觉得屈辱,许冬时应当毫不犹豫地推开傅驰,也许还该照着傅驰的脸来上一拳,厉声询问傅驰你看看我究竟是谁。
可仅仅是几秒的犹豫,许冬时就像还没有打战就宣布投降的弱懦士兵,在傅驰的抚摸下输得一塌糊涂。
傅驰埋在许冬时的颈窝处轻轻嗅着,金口一开给出评价,“好闻。”
许冬时脸滚烫得冒烟,彻底缴械投降。
他想,傅驰需要情人,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许冬时之前在床上都是主导者,但他对体位其实并不执着,对方是傅驰的话,就更无所谓在上在下,一念之差,让许冬时竭力放松身体,温顺地任由傅驰四处煽风点火。
如果傅驰不是只有五六分清醒的话一定能现床伴的异常。
许冬时的十指紧了又松,松了又握,如同一块将要挤干净水的海绵,一呼一吸间都绵密冗长。
欲火有如燎原之势,烧得他理智全无。
傅驰话并不多,只是略显奇怪地问了句,“你之前几次不是很爱叫,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但很快又轻笑,“这样也好,喘一声来听听。”
那笑声像是陈酿坠入许冬时的心湖,让他整个人由内至外的晕晕乎乎。
许冬时忍着羞耻很轻地喘了声。
他犹如海上的一叶扁舟被狂风巨浪吞没了,海波浩浩荡荡,袭击得小舟来回颠簸,遥遥望不见归岸的港口。
之后的迷乱自是不必多言。
—
许冬时赶在闹钟响起来前睁开了眼。
傅驰有起床气,之前有一回在他这里过夜被闹钟吵醒后了好大的脾气,此后许冬时睡前都会把闹钟关掉,不过昨晚弄得太晚他将这事忘记了,好在他生物钟向来准时。
卧室里是遮光窗帘,隔绝了外头炙热的阳光,傅驰睡得很安稳。
许冬时知道他宿醉都会头疼,打算让他多睡会就没叫醒他,轻轻地转了个身面对着傅驰,贪恋地将傅驰冷峻得颇具侵略性的五官一寸寸纳入眼底。
也许是许玙的出现让许冬时难以心安,昨晚他又梦到了三年前那个夜晚。
他确实是个卑劣的小人,明知道自己跟傅驰绝没有可能,却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将傅驰拉进浑浊的深湖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那时候开始傅驰在外顶多喝个三分醉,再也没有出现醉得连人都分不清的情况。
许冬时还记得第二天傅驰醒来时见到自己在他床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了,哪能不惊悚呢,他跟许玙有不成文的婚约在身,却跟未婚妻的哥哥上了床,任谁都会晴天霹雳。
可是几瞬的惊悚过后,傅驰就琢磨出了不对劲。
许冬时被狠狠地掼在床上,傅驰脸上的神情冷得像是腊月霜雪,“你是故意的?”
他承受着傅驰的怒火,不怕死地接一句,“是因为你喝醉认错人了。”
傅驰何其聪颖,瞬间瓦解他的谎话,“我醉了,但你没醉,你完全可以阻止我,可你却放任这种事生,许冬时,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许冬时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跟傅驰交集不多,那些横贯在岁月里的细微小事他如数家珍,可傅驰怕是连他长什么样都没仔细瞧过,他如果告诉傅驰自己他多年,傅驰会相信吗?
何况傅驰对他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实在不是表白的好时机。
所以许冬时假装风轻云淡地说,“我需要情人,你也需要,我们凑一起不好吗?”
生起气来的傅驰当真有些吓人,许冬时几乎以为傅驰要打他了,但傅驰的拳头最终只是落在了他脑袋一侧,凌厉的掌风拂过许冬时的脸颊,像是扇了他一巴掌。
傅驰气得口不择言,每一句暴怒的责骂都如雷贯耳。
“堂堂许家大少爷竟然主动送上门给男人玩,说一句自轻自贱都是抬举你。”
“我傅驰要什么的情人没有,凭什么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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