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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爱吃的!”宋一心扬扬筷子,兴奋道:“那我开动了!”
她一样一样逐个尝过,每吃一口都要夸一句,俞深看着她笑道:“喜欢的话等忙过这一阵,我天天给你做。”
宋一心吞下口中鲜掉舌头的鱼肉,“那可不行!你宝贵的时间应该用在设计上,去创造更多美好的事物!”
“把时间拿来陪你,帮你做饭,就是最宝贵的用法。”
宋一心去夹菜的筷子顿住,隔着饭菜热气白雾看着他。
他的五官轮廓依然如刀刻冰凿般深刻,黝黑清亮的眸子里此刻却冰雪消融,漫溢着温柔。
饭后,宋一心自高奋勇收拾餐桌厨房,“又不用自己洗!你家洗碗机我会用了,就交给我吧!”
她好说歹说从俞深手中把活抢下,后者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卧室。
等俞深洗去一身油烟出来,宋一心已经把餐厅厨房收拾得洁净如初。
他走过去,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她把剩余食材用保鲜袋分装好,分门别类地在冰箱里摆放整齐,心中升起暖意。
貌似这个房子里,要有一个女主人,才像个家。
宋一心关上冰箱门,转身看到门口的俞深。他换了身浅灰色薄针织衫和同色系运动长裤,刚洗过的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透着股干净清爽的少年气,眸光却幽深浓烈,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她心中一时有些慌乱,别过脸去,问道:“头发不吹干?”
“没关系,走,我带你去看看老朋友。”他拉住她的手朝工作室走去。
大大的工作室跟她上次见的一样壮观,三面架子上添了许多新玩意,不过最让宋一心瞠目结舌的,却是工作台后落地窗边没有被铁架挡住的墙上,挂着一副水墨画,一只蜻蜓立在荷尖。
她惊讶道:“《蜻蜓立荷图》!”
俞深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看着墙上的画说道:“嗯,那天某人说要当荷花,想开就开了,我就把这幅画也买了下来。”
他转过身,下巴朝另一侧的卧室处指了指,“《雨中的少女》我挂在房间里了,挂在工作室里我会分心。”
宋一心更惊讶了,“你知道画的是我?”
俞深把她拉近自己身边,抬手在她头上抚了抚,淡笑着说道:“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很像。所以,就算不是你,我也可以把她当成你。”
宋一心抬眸望着他,心中震动不已。父母珍珠婚画展那天,他拒绝了自己,却把她的画像挂在卧室里……
她眸中莹光闪动,原来在他筑起的冰墙之下,却是情浓。
俞深垂睨着她。
他夜夜凝视的背影,此刻转过了身,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看着她的眉眼,眸色似墨,却有星辰闪耀,视线下滑至她嫣红丰润的唇,不由地缓缓倾身靠近……
不知何时,窗外又下起了雪,一大朵一大朵打着旋飘落,从暖气充盈的房间里看去,倒像是一团团棉絮。在两唇相触时,宋一心觉得,一定有一朵不小心落在了她的唇上,酥痒绵软,让她心尖都忍不住颤了颤。
俞深并不急切,只是轻柔又克制地碰着她的唇。宋一心双目圆睁着,眼里的雪下得比窗外还要大。
他耳廓泛着红,在暖黄光线下越烧越艳。突然,他停住动作,偏头从她的唇上离开,垂下眼不看她,声音里像是掺了沙,暗哑的,隐忍又无奈。
“闭眼。”
宋一心怔愣着一时还来不及反应,话音刚落,双唇再次被封住,不再似先前的蜻蜓点水,他含住她的唇瓣,碾磨辗转。宋一心不由地闭上双眼,只余两扇羽睫在轻颤着,似幼蝶展翅欲飞。
俞深只觉自己像是含了口绵雪,清甜微凉,尝久了却又有些发烫,似水似火,淹没着他,炙烤着他,却又怎么都觉得不够。
放在她腰间的手不由地收紧,将她更用力地按向自己,宋一心腰上一酸,轻喃出声。俞深顺着她松开的牙关长驱直入,一手托住她的后颈,高仰着迎向自己,深深地勾缠着她的舌。
宋一心被他亲得身子发软,没骨头似地倚在他怀里,任由他的气息将她侵占。
待到气息平喘,宋一心偎在他怀里,耳边鼓荡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清晰有力,渐渐与自己的同频,几朵沾上窗楹的雪花都扑簌几下,被震落了去。
回想起刚才的旖旎场景,宋一心心头有些发热,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清淡好闻。心底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她抬起头去看他。
两人靠得极近,尽管宋一心微微向后仰着头,视线也仅能堪堪擦过他的下颌线。
“怎么了?”
俞深双臂稍稍泄力,低下头,让两人目光准确地胶连在一起。
被他清亮的眸子倒映着,宋一心反倒不敢看他了,瞥过他削薄微翘的唇,扭头去看墙上的水墨荷花,闷闷地心想,这清香嫩软的花瓣不知立过几只蜻蜓蝴蝶了。
俞深看着她留给自己的半个后脑勺,微眯着眼睛,体味了会儿她落在自己唇上的那个轻飘飘的眼神,蓦地,低低笑了起来。
宋一心转回头,不解地看向他,刚才还在跟自己较劲的几分吃味和懊恼,在撞上他疏朗愉悦的笑容时,瞬间烟消云散。
俞深不太爱笑,但真心笑开时,清爽干净得像刚起了瓶盖的汽水,冒着甜丝丝的气泡,让人忍不住也跟着弯了眉眼。
他不轻不重地揉揉她的头发,故意压平了唇角弧度,煞有介事地声明,“上次你偷亲我不算,这次才算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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