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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更该睡觉的江霁深,却将手机贴近耳朵放着,听着苏橙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他的心脏竟然跳动飞快,睡意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早知道他就不来国出差了,当初干嘛要赌那口气,江霁深简直悔不当初。
熬了一宿的江霁深,大清早就爬起来洗漱,望着镜子中憔悴的俊脸,他真是哭笑不得,谁能想到他有天能栽到一个小呆瓜的手中呢?不过,那个小呆瓜还一无所知罢了,他愤恨地咬了口牙刷。
迅速收拾好自己后,江霁深就身着笔挺高定西装走出酒店,坐上车来到公司后,他一反常态,收起初来时吊儿郎当的态度,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处理公务,期间的确遇到些棘手的问题,但都被他巧妙且不动声色地处理好,谁让他是个天才呢?
他一连三天都泡在公司里,高冷禁欲不似真人,不知不觉间就收获一大批迷弟迷妹,甚至还有胆大的鼓足勇气给他递了杯咖啡,但都被江霁深冷厉地回绝。
连拒绝人的样子都那么帅气,更加令人念念不忘了!
所以,迷恋他的人越来越多,当陡然间听到江霁深即将回国的时候,数不清的少女心、少男心破碎一地,有些甚至癫狂地舞到正主面前,生怕这辈子都不复相见,于是豁出去表白。
结果,江霁深只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就蹙起俊眉冷酷回绝:“抱歉,名草有主。”
哗啦啦,心碎满地还被江霁深狠狠践踏了。
江绥竟然还是最后一批知道江霁深回国的人,他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联系江霁深,口吻不善:“你又在闹什么?我不是告诫过你,我在荣城还有个重要的晚宴要出席,等过了几天,我就去国接手你的工作,到时候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江绥清楚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弟弟,虽然能力卓尔不群,但脾性恶劣,不服管教,随心所欲惯了,所以他得拿出百分之百的耐心来对付。
这次他自认为对江霁深够宽容大度了,原本想拘着人在公司待两个月,后面江霁深自告奋勇去解决国的烂摊子,他深知那群人多难对付,所以打算应付完荣城这场宴会,就亲自去调换江霁深回来。
最多不超过一个月。
“江霁深,不是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你知道一意孤行会给公司带来多大损失?”江绥沉下声音,明知道江霁深不受他威胁,他还是忍不住警告。
彼时的江霁深优哉游哉地躺在候机厅,笔直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他望着玻璃窗外起飞的一辆辆机身,恨不能自己长双翅膀飞回荣城,迫不及待把小橙子揉进怀里,捏一捏他软乎乎的小脸。
一别数十天,好想念好想念。
江绥:“”他实在不敢置信,江霁深竟然把他的警告听进去,甚至还进行深刻的反思?
事实证明,当然不是!
江霁深在脑海里上演完亲亲热热的戏码,这才分出一丝心神漫不经心地回复江绥:“哦,你说国的烂摊子啊,我已经处理完了,你出席你的晚宴啊,我回来又不耽误你!”
他说的云淡风轻,江绥却是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飞速打开电脑,连上内网登录公司私密网页,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
“处理起来的确有点麻烦,但是商人嘛,讲究的不过是利益,你之前对待他们的方式太残忍了,哪有把人逼上绝路再做生意呢?”江霁深摘下墨镜,听到广播声,立马一跃而起,拉着行李箱就帅气地走向登机口。
他现在脑子里都塞满了香香软软的小橙子,接下来的话都没心思说了,只跟江绥匆匆打了声招呼就挂断电话。
倒霉四人组
江家主持的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将热闹再度推向更高点,交谈声不绝于耳。
江绥端着杯香槟应付完一圈下来,冷淡的俊颜上浮现出难以窥见的疲倦,他站在阴影的角落中,冷眼看四周的人,就像一只伺机捕获猎物的野兽。
忽然,他感受到一道冰冷黏腻的视线,令他有种被蛇类盯上的错觉,他不动声色地循着那抹视线看去,就看见一位西装革履的挺拔青年,正慵懒地倚靠在旋转楼梯的扶手边,眼中隐隐有了丝醉意,仪态方面微有瑕疵。
那双藏在金丝边框眼镜后的眼眸晦暗不明,哪怕江绥阅人无数,他都无法准确辨别出那人的心思。
作为主人,江绥整理下情绪,手执香槟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朝他举杯,淡淡地攀谈起来:“苏总,别来无恙啊。”
苏晓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盯着江绥,过了好半晌,才举起手中的红酒,随后一饮而尽。
江绥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贯如此,就像一尊无悲无喜的雕塑,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引起他情绪波动。
苏晓却像是发现什么稀奇事,露骨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江绥周身,眼中的笑意加深:“江总,您是天生不爱笑,还是不会笑?”
明目张胆的挑衅令江绥不悦地蹙眉,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不知死活。
“江总,我今日来就是奉劝您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您若是想收购苏氏,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我一定双手奉上,可是,您实在太狠了,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苏晓凑近江绥,借着替他整理前襟的功夫,压低声音说,“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随后,苏晓笑吟吟地拍拍江绥的肩膀,道了声“再会”就施施然地走开。
留在原地的江绥面色陡然间阴沉下来,上一个跟他甩脸子的人,坟头草都有半人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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