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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一年前才开始，也可能......是很久之前，很小的时候。

  如果是后者......傅决寒不敢想，一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笨小孩儿在异国他乡该怎么独自生存。

  他摘了耳机，把脑袋里不算多的回忆快过了一遍。

  虽然是领养的孩子，但印象里孟家全家都很宠这个弟弟，尤其是孟想，从小到大都是楷模的三好学生不知道为了弟弟打了多少场架，捧在手心里都不为过了。

  但是现在......

  他离开这几年到底生了什么......

  *

  熟悉的木香萦绕到鼻尖，那只宽大又温热的手掌覆到了眼睛上，粗糙的硬茧正对着右眼球。

  &1dquo;我没哭......”孟一吸着鼻子，两只手分别捏住他的指尖和手腕，把他的手移上来，垫在自己额头上。

  &1dquo;想怎么就怎么，这儿没人笑话你。”傅决寒说着勾了勾嘴角，&1dquo;我当你不会跟我害臊呢。”

  许是初遇就足够狼狈，许是傅决寒对他明显的纵容，孟一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却莫名其妙地在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面前频频卸下伪装，肆无忌惮。

  他知道自己是缺爱久了，寂寞到害怕，握着傅决寒的手，犯浑似的把眼泪抹到人掌心上，再想把鼻涕也往上蹭时被拦住了。

  &1dquo;哎，怎么和无赖似的。”傅决寒抽了张纸，捏住他的鼻尖，&1dquo;擤。”

  闭着眼睛一顿猛擤，声音大得像是大象打的响鼻，纸都被他擤飘了。

  孟一这才知道害臊，红着脸偷偷睨他，傅决寒扔了纸，刮刮他鼻尖，&1dquo;小祖宗，没人嫌弃你。”

  栗阳听得要乐死了，真不知道傅决寒怎么招这么一个活宝，打着方向盘频频出怪声：&1dquo;哎呦哎呦~~这我也感冒堵鼻子了，怎么没人给我递个纸呢。”

  孟一不好意思了，低着头生硬地转移话题。

  &1dquo;你手也很大，”他把自己的手握成拳放在人掌心，&1dquo;比我大一圈......”

  &1dquo;也?”

  &1dquo;昂。”孟一瓮声瓮气说：&1dquo;我哥手也大，能把我的手包起来。还有我爸，我妈，都比我大，全家就我手最小，还肉乎，以前他们总是抢着捏我手玩。”

  他顿了一下，呼出一口气，嗓音听起来很落寞：&1dquo;现在没人玩了......”

  下一秒拳头就被温热包裹，那只打过他屁股、扶过他那东西的宽大手掌，这次把他整只手拢入掌心。

  傅决寒不语，只是看着他，纵容的眼神像是要给他最大程度的默许。

  却没想孟一突然推开他的手，扭过上半身朝他靠了过来，不算重的酒气霎时喷到了喉结上。

  &1dquo;你想玩啊?”他眯着杏仁眼，嗓音沙哑得厉害。

  傅决寒一愣，呼吸都乱了几分，身体随着身上人的倾近向下压，手掌却重重地抓上前座的椅背。

  &1dquo;说话啊......”孟一不满意他的沉默，扬着尾音又问：&1dquo;想不想啊?”

  方寸之间骤然安静，晚风和喧闹过耳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