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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他。”6槿沙哑着嗓音，听起来却很平静，“你应该去另一个世界向他道歉。”

  6宝玉瘫软在地上，呆愣愣地仰头看着6槿。

  6槿径直走过他，也走过试图求他放过自己和孩子的6家两口子，甚至没有给他们施舍一个垂眸。

  顾熙阳最后看了一眼6宝玉，那眼神和看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

  他最后进了中控室的门，没有转身，用英语道：“你们是萨亚的人吧，6先生不喜欢杀生，这三个人留一条命，你们带回去处理吧。”

  “……这个小的，男孩，也带走吗？”壮汉用磕绊的英文问他。

  顾熙阳似乎笑了一声，在背后慢慢合上门：“‘6先生’虽然不杀生，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人。带回去吧，当我送给萨亚的私人礼物——老虎帮不是一向喜欢用萨亚的人招待客人吗，这个礼物他会喜欢的。”

  门合上，外面的惨叫声隔绝得一干二净。

  林月看见6槿进来，便把手里的pad递给6槿。6槿很快浏览起了数据，他扑在中控监控台上，迅看着那些实验报告还有程序编码，是，的确是原始数据，有了这些就可以破坏中端，但需要带回原来的世界，用大型量子计算机……

  6男抬起头，昏昏沉沉中看到了6槿的侧脸。

  “……小、小槿？”她似乎有些失血过多，再加上刺激太大，虚弱异常。

  6槿看向靠在栅栏门边的她。中控室内警示的红光闪动，映照在她的脸上。

  “别往后退！”6槿阻止她。

  她身后的栅栏门或许是由于电梯井被破坏，又被她刚刚猛撞了一下的缘故，下面的滑轮已经松动，如果她整个人靠上去，下场就只能是掉入电梯井中。

  6槿一开口说话，屋里所有人便都看向了他们。

  6男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没有向后靠，而是在被血染脏的白大褂里摸索着。

  林月抓过□□，指着她：“你想干什么？”

  6男嘴角拉了拉，是一个虚弱的笑。

  “小槿，还记得这个吗？”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兔子毛绒玩具钥匙扣。

  那只兔子显然是年深日久已经非常脏，可最近刚被仔细清洗过。上面有些污渍已经洗不掉了，短短的化纤覆毛也已经倒塌，手感并不那么好，只有两只黑色的玻璃圆眼睛，亮亮地在红光中看着众人。

  6槿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小时候我想要这个，你说等你捡垃圾赚来了钱，就给我买，你捡了一个暑假的垃圾，买了这只兔子，可我刚拿到手就被6宝玉抢走了，他在脚底下踩了很久，最后又被妈拿去挂在了家门钥匙上。一挂就是二十年。”

  “直到前段时间，我才把它抢回来。可是，我却把你弄丢了。”

  她坐在那里，把兔子攥在心口，低下头，泪水滴落在已经碎裂的眼镜镜片上。

  “……小槿，姐姐对不起你……”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红色按钮的□□。

  众人皆是一惊，顾熙阳冲到6槿面前死死抱住他。

  “别按——”6槿刚出口，6男便抬起眼，独独冲他笑了起来。

  “……如果有神存在，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