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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讨厌看的时候也有，林寒偶尔会不知死活地提到程皓──比如，去了时装发表会，很开心，开了眼界，又拍到很多素材，程皓在自己走主秀的时候就会带他去，现在很期待下一次。或者刚因为打破一个盘子，被程皓骂了半个钟头，不过程皓最近好像为工作的事情烦恼，同公司的模特利用关系抢了他的工作机会，所以心情不太好……叶修拓每次看到他受苦，就会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活该。谁叫他尽管这样，还要&ldo;喜欢程皓&rdo;。那么瞎，那么不懂得选人，能怪谁？一边暗骂，一边更用力地戳q版小人的脸。今天的消息居然又有程皓相关──&ldo;程皓今天拿了一个设计师的作品图册给我看，有一两张很像你帮我画过的图呢，所以我觉得你真的可以去当设计师啊。&ldo;这个人好像很有名的，如果程皓接到他的秀，我就有机会去看，等看完回来再告诉你感想，你如果不当b，努力学设计，也许也能成为跟他一样厉害的人啊……&rdo;叶修拓来回看了几遍，有点好笑，顺手用大点的纸裁了一个q版林寒，画成被扯着脸颊的样子，而后用手指揪着它的脸。&ldo;你这个笨蛋。&rdo;程皓这两天心情很好，他刚接到这个季度时装周的一场新的走秀工作，而且还是走主秀。他在公司里的地位一向很稳，资历够，自身条件也好，好的工作也接过不少了，但这次的安排还是让他相当惊喜。而最近被人排挤踩低的怨气，也总算可以借此一扫而空。这场秀的设计师算是国内业界的翘楚，一向以行事低调，要求严苛闻名。没有足够实力和名气的话，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被选中来担任他的设计的主秀odel。而他真是低调到一种境界了，程皓这次身为主秀，去试装，彩排，却还是弄不清楚顶着那个优雅的英文名字的设计师，到底长什么样子。正式发表的那天，程皓又带上林寒一起去现场。开着车的程皓戴着副夸张的太阳眼镜，样子是很嬉皮的帅气。为了缓解压力，两人便随便说些有的没的，讲些笑话来排遣。不知怎么又提到那个冒名短讯的事情，程皓用拳头敲着方向盘：&ldo;那个胡言乱语的家伙实在可恶，不知道是哪个，真想揍他一顿。&rdo;林寒心里却想着，虽然也生叶修拓的气，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叶修拓挨打的。&ldo;你不想扁那家伙吗？他让你失去一个机会呢。&rdo;程皓笑着。林寒看着他。他是真的依旧跟之前的那几年一样，几乎痴迷一般地爱着这个男人呢，还是已经变了？是永恒不变的爱？还是惯性的倾慕？到底是真的爱他，还是以为自己在爱他？自己的样子倒映在程皓的太阳眼镜上，林寒看着上面那个被扭曲掉的形象，突然好像又看见几年前的自己。比现在更土气，有不太整齐的小虎牙、胆小怯懦，畏畏缩缩仰慕着眼前开着车的这个男人。自己现在的眼神，和当年的，还是一样吗？&ldo;好了，你不要那么紧张。我不会把那个人的过错推到你头上的。我现在有心情了，怎么样，你愿意试吗？一个月哟。&rdo;程皓朝他转头，挤了一下眼睛，&ldo;好好想想，然后给我答复。&rdo;林寒&ldo;啊&rdo;了一声，有点吃惊。但这回没有初次看到这个提议时的狂喜，大概是听过一回，多少免疫了。但仍然是一次很宝贵很吸引人的机会。认真想想，他也明白，这个所谓一个月的交往，其实并不能算是&ldo;交往&rdo;。有谁的恋爱，是限定时间，还免除一切责任的？但即使有再多的不平等，只要对程皓有足够的迷恋，还是会不顾一切点头答应。林寒在座位上动了动，张一下嘴，心脏怦怦跳。他以前以为，离开程皓自己就活不下去了。可是那段时间真的离开了程皓，也还是好好的，甚至仍然有觉得开心幸福的时候。叶修拓陪着他，生活那么充实又有安全感。叶修拓责备他贱，骂他太没自尊，自作自受。当时是伤心又恼怒，可是后来想起来，其实没有说错的。并不能因为他是同性恋，因为他先爱上，他就没有来一场对等的，堂堂正正的恋爱的权利。为了得到爱情而隐忍，也不是指把自己下放到那种卑微的，就算只是被游戏性质地对待也很沉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