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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习生奉上ipad，端详闻念的脸：“真的没事？”

  “有事。”闻念捞衣角擦了擦镜面，重戴上眼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黑眼圈重得要死。”

  实习生一下笑开：“我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内心强大，情绪稳定。”

  这位实习生是大老板的侄女，席总监将其安排在闻念手下，不能说没有私心。

  闻念亲切地说：“昨天给你的资料看了吗？”

  实习生惊讶而赧然：“还没，昨晚有点事给忘了……”

  “看完写份报告给我。”

  “yesmadam！不过a1ex叫我想文案，报告我晚点给你喔。”

  “好，没事。”

  a1ex头衔是同组策划，前些年还在给烂尾楼写文案，一则广告出圈竞相效仿，被猎头挖来公司。这个行业就是这样，看似充满际遇与奇迹，其实拼的是幕后练习。

  当下专组职位空缺，有眼力见的都看出a1ex和a1ice是竞争对手。

  从洗手间出来，闻念就被席总监单独叫去了办公室。

  席总监单手叉腰，爱马仕皮带金光闪闪：“a1ice！现在清醒了？”

  闻念点头，又摇头。

  广告公司奉行洋大人那一套，不讲两句洋文都显得不专业。闻念大好青年，瞧不上这租界作派，可来都来了岂能不入乡随俗，随口介绍小学英文老师给取的名字a1ice。

  爱丽丝漫游奇境记，多么可爱。

  直到甲方太子爷漫不经心点评，土得掉渣。

  闻念一个追赶时髦的设计师不甘被讽刺土，当即把太子爷和英文名划入禁区。

  席总监重重叹息：“你觉着每周的头脑风暴没有意义，是形式主义？”

  “当然……有意义。”闻念推推眼镜，傻笑。

  “你什么态度！”

  “我只是个设计。”

  席总监冷然一笑：“你应该知道一姐走了会动摇甲方信心，小霍总甚至亲自打电话来谈相关事宜。这次七夕活动等于公开竞聘，你和a1ex谁顶一姐的位置就看你表现了。记住，你是我招进来的，别让我丢人。”

  “明白。”闻念低头。

  席总监默了默，终于找不出说辞了，挥手：“赶紧去做事。”

  闻念走出办公室，门锁勾到衣摆，迷你装伏特加掉在了地上。她睁大眼睛，一时不敢动作。幸好席总监并未觉，她迅捡起酒瓶离开。

  回到工位，闻念打开工作群浏览消息，晃眼看见实习生捧了本杂志过来。

  gQ杂志专访甲方太子爷，实习生小声花痴，旁边女同事听到，推掉椅子凑过来，呜嗷叫。

  “醒醒，这是万恶的甲方！”闻念愤怒。

  实习生努嘴：“就要这样的甲方，让我工作都快乐起来。”

  “呵呵。”闻念一把抓过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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