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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槿又按了按,像打地鼠一样,敲了敲他脑袋,说:“你,低头,弯腰,下来,让我……给你扎起来。”
陆连川这才明白她要做什么,屈膝,弯腰,让她给自己扎头发。
厚重的手套,让温槿的动作十分缓慢,陆连川疼得泪光点点,却硬气的没出声。
这时,在医疗队跟队取材的甘甜薇见了,连忙过来帮忙。
即使是现在这种形势下,甘甜薇也依旧光彩夺目,她口罩只戴在下巴底下,防护服也穿的比旁人要更别致,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甘甜薇过来,伸手就要帮温槿抓陆连川头发:“要给他扎头发吗?刘海儿长的,看着都热。”
陆连川像只受惊的鸟,转着圈躲她的手。
他不愿意被甘甜薇碰,因为他总觉得甘甜薇这个女人,喜欢调戏他,还是不正经的那种。
但他嘴上说不出来,每次想开口跟甘甜薇说,他就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太过矫情。
一个男人,唧唧歪歪的不好。
所以陆连川能躲就躲,躲的沉默。
他一转圈,温槿就抓着他的头发揪揪也跟着转,怕橡皮筋弹丢,一直紧紧跟着他动。
甘甜薇抓空了一次,没意识到,就又试着帮了一次,没想到,她伸出手去,陆连川又躲开了,和上次一样,再次抓空。
甘甜薇懂了。
她放下手,指着陆连川笑:“你看你,我又不会吃了你,跟个出家小和尚似的,怎么,摸你头发一下,你还破戒不成?”
陆连川没说话,甚至都没给她白眼,他只是皱着眉,一脸忧愁,似乎遇到了十万分缠人的讨厌鬼,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甘甜薇问温槿:“温少校以后开个课,教教姐妹们如何治家驯夫,陆中尉太乖了,跟贴了封条似的,生人勿近,陆唐僧。”
温槿看了眼陆连川的脸色,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甘记者就不要再取笑他了。”
陆连川脸皮薄,甘甜薇直接挑明了调侃,他也不敢再端什么清高,解释道:“我不习惯别人摸头发,温槿例外,所以……甘记者别多想。”
甘甜薇笑眯眯道:“我就多想,男人越这样矜持自重,我就越想试试这是你的真面目还是画皮。”
温槿和颜悦色,应道:“那就有劳甘记者啦。”
陆连川瞪着眼睛看着温槿,一脸被媳妇卖了的委屈样。
温槿安抚了他,并终于按住了陆连川,让他停了下来,艰难地给他扎起了一个冲天揪。
陆连川从她护目镜的反光中,品了品亲媳妇扎出来的傻子揪,笑了一下,额头抵在温槿的防护服外,隔着口罩,轻轻碰了碰温槿。
夕阳正美,映红了大地,烟尘中,两个人似剪影,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甘甜薇举起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回去吧。”陆连川说,“注意安全,注意身体,一定要吃好休息好。”
“你也一样。”温槿说。
这之后,政府军与一如武装爆发了大规模冲突。
一如党的战机在弗沙基地周围投掷航弹,战火就是这样,突然燃起。
维和人员根据指挥,就近进入防空洞,等待危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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