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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拱辰心道你们两人斗法,不要拉我入局,我只想平平安安退休终老。
段长明便接话道:“正如次辅所言,现下不同于往日,连阴雨影响朝廷为兵士提供军需。我大周地幅辽阔,情况却是不一。谢学士方入阁,许多情况却是不甚知晓。”
段长明便不再理会,扬声对其余辅臣道:“我们做臣子的,如今便要想些为圣上分忧的法子。米粮之困尚可解,只是衣物这里,众学士有无排忧解难之法?”
任丘一喜,却是恰到好处地扬声接话。
“我见江南因阴雨影响织布,鲁北产棉区却未受影响。下官识得鲁北客商,我可以联系对方,不出月余,秋季衣服便可以赶制出来。”
“哦?任学士有这番机缘,便是恰为天子分忧了。”
“只是鲁北运送不便,现下紧急添人手,怕是来不及。”
谢泓凝神望去,焉能不知道此番几个人在谋算什么。这番铺垫,最后导出的便是顺理成章加些经费。
满口为圣上,但给自己筹谋的算盘打得却是响。
但所幸他已留了后手,此番却从容。
望一眼殿中铜香炉。一炉香燃尽的时间是半个时辰。算时间,她也应该到了。
内阁议事告一段落。
段长明端起桌上杯盏饮一口,道:“我见任学士之议是可行的。明日须得禀明圣上,再做决断。”
目光却是移向谢泓:“小谢,既然今日之风波因你而起,不如你便拟一封奏折,明日早朝交给圣上吧。”
只听此话,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段长明是给了谢泓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谢泓心里却明镜一般。
既无过错,又何来补过。况且这位国舅权倾朝野,已是成为某些人眼中钉,此刻提出意见的任丘却躲在后头,端的让他来出头。
若是事成,无他好处。若事不成,他又是会如同今日一样毫不留情地被推出去顶包。
谢泓从容地伸展了一下手腕,只将面前的茶盏推得远了些。
忽地道:“只是我这里亦有一问。”
“元辅您说下官不了解江南情况,任学士亦说江南无法提供足量布匹。”
“下官却是实实在在遣人去寻过。”
偏巧正在此时。
阁外传来通报,谢泓道一声得罪,先行离位。
叶采苓候在阁外,此刻递上一份账册,低声道:“路途涨水,属下来迟了。”
“无妨。”
谢泓接过账册大略一翻。
见上面数据详实,心里已定下来几分。
叶采苓又递上另一本册子。
“我去寻访江南织坊,与几位女工相识,关系变亲近后她们便与我讲了些现状。坊内盘剥情况令人吃惊,但若是只论布匹产能,织坊足可以完成兵士军需订单。”
“那这布匹产能,是否与天气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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