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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两个男子成婚,所以许多礼节都省去了,阮虚白临出门之前,被季寒彻叫住了。
季寒彻脸色严肃,语气却是少有的柔和,“今年你二十岁,及冠礼还没有举行,就在今日一并办了吧。”一旁的向容不舍地看着他,眼中泛起泪花,季明松更是脸色凝重,季明杨一脸不耐烦,季明榆心中暗喜,却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来。
阮虚白低头,让季寒彻给自己戴冠,季寒彻的手在他头上停留了片刻,只听他低沉的声音道:“愿我儿无病无灾,平安喜乐。”他没有说希望阮虚白和常怀德百年好合一类的话,因为他还没有认可常怀德这个人,现在他想起自己的儿子要嫁出去依然心烦不已。
阮虚白给他行礼,道:“父亲母亲,你们保重身体。”他正准备出门,忽听身后传来一道略微急切些的声音,是向容,她道:“小白,”她叫了这个阮虚白用了十几年的名字,“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们。”
阮虚白回头,见到向容满脸泪水,季明松正在安慰她,季寒彻看着他,点点头,那意思是有什么委屈告诉家里,我给你做主。
阮虚白眼眶微热,重重地点头,踏出了门。
常怀德一大早就出发了,如今京城人人皆知他要与阮虚白成婚,大街上挤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他穿着喜服,红光满面,活脱脱一个春风得意的新郎官。
不少女子看着他在马上的英姿,悄悄地羞红了脸,窃窃私语,说着着以后的夫婿有他一般潇洒就好了。
“可惜了,这样的好儿郎,竟然娶了个男人。”一女子愤愤不平地说。
“是啊,真是可惜了,不过他可是吏部尚书的嫡子,将来定然会娶妾室的,要是……”另一女子道。
“这是陛下赐的婚,你们此等言论,莫非是对陛下有什么意见?”阮佩星道。
那两个女子脸色一白,一女子反驳道:“你不要乱说啊,我们才没有。”
阮佩星接着道:“就你们这样还想嫁给常公子做妾,回家照照镜子吧。”阮佩星虽然也看不上常怀德,但是这两个人在阮虚白和常怀德成婚当日说些妾不妾的,多晦气。
她字字诛心,那两个女子看她不好惹,携手走远了。
临近婚期的时候,阮虚白让流风去把阮家人接来,免得他们因为没有亲眼看到自己成亲而遗憾。今日大婚,阮佩星就和父母出来一起看,他们看到常怀德如此重视这桩婚事,心里好歹宽慰了些。
大红色的婚服穿在阮虚白身上,衬得他清俊的容颜多了几分魅惑,看得常怀德心头火热。
接到阮虚白之后,按原定的安排该是把他送到花轿里,但常怀德怕他不喜欢,再者说他也不想让阮虚白做女子之态,就让阮虚白和自己同乘一马。
于是街上看热闹的百姓就这样目睹了两位新人的真容,阮虚白没想到外面会有这么多人,脸庞有些微微发热,在大红婚服的映衬下,更显得他整个人如同玫瑰花般娇艳。
众人属实没想到另一位新人是个弱柳扶风天姿国色的大美人,一时呆住了,半响才有人喃喃自语道:“乖乖,新娘子也太好看了吧,比女人还漂亮。”
“这婚事值大发了,怪不得常公子愿意以性命相威胁换取这桩婚事,换我我也愿意。”
有人笑他,“你,你就痴心妄想吧。”
那些稀碎的动静没有逃过常怀德的耳朵,他凑近了阮虚白,轻笑着道:“娘子,他们都羡慕我呢。”
阮虚白的脸越来越红,终于没忍住轻轻推了他一把,“别这么叫我。”
“那不然叫你什么?你教教我。”常怀德继续逗他。
“父亲方才给我取了字,叫霜影,你叫我的字吧。”阮虚白磨不过他,只好说出自己的字。
常怀德心满意足地笑笑,“我字望兴,你以后也叫我的字吧,要是不想叫的话,叫夫君也行。”后半句话是在他耳朵边说的,阮虚白斜了他一眼,不吭声了。
这一幕落入阮家人的眼里,他们对视一眼,彼此都心情复杂,阮虚白和常怀德感情好当然是好事,但是他们今后该如何对抗世俗的眼光,终究是两个男子,闲言碎语是少不了的,还有两个人的子嗣问题又该怎么办,越想越愁,算了,不想了。
拜天地时,常怀德很激动,尽管他知道这桩婚事对阮虚白来说只不过是个幌子,但是对他自己来说,这次成婚意味着他得偿所愿,终于娶到了阮虚白。
阮虚白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静,毕竟两辈子以来结婚都是第一次,他们二人像一对真正的爱侣那样拜天地,阮虚白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就这么和常怀德成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夫妻对拜——”二人相对而立,一同弯腰,起身后,阮虚白看着常怀德的灼灼目光,心想,他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了,这桩婚事自己不亏,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流程走完,阮虚白被送入卧房,常怀德在外面应酬,平日常怀德绝没有这么好说话,可是今天他心情好,但凡是举杯来敬酒的他都承情,痛快地喝了,最后浑身酒气,脚步发飘地回了房。
阮虚白有些紧张,不知道夜里该怎么面对常怀德,他心烦意乱地坐在床上等,终于等来了常怀德。
喜婆道:“新人该喝合卺酒了。”常怀德勉强站住,深深地看了阮虚白一眼,在烛火的映衬下,阮虚白的容颜显得更加动人,他站起身,和常怀德饮了酒,其他人就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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