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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还是眼不见为净吧！晴川这样想着，小心地往后退了下去。

  那宫女眼看着就要被拖走了，拼命挣脱了太监的手，匍匐在八阿哥脚下，苦苦央求道：&1dquo;八阿哥，奴婢是无心的，求求您饶了奴婢这次吧，求求您。”

  八阿哥往后退了一步，淡淡说道：&1dquo;你先起来吧。”

  装！又装好人呢！晴川暗自骂道，她可没忘了那天八阿哥是怎么对她的，不也是一直淡淡笑着的么，可是却把她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地里了。

  一旁的九阿哥冷声说道：&1dquo;八哥你少心软，这样没规矩的奴才，留下了才是祸害，小杨子，还不快拉走！”

  那个太监忙拖了宫女就往前走，宫女一边挣扎着一边仍向八阿哥哀求着：&1dquo;八阿哥，饶命啊，饶命啊——”

  晴川听着那哀求的声音，脑门子青筋直跳，天哪，真是叔叔可忍他婶子也没法忍了！不管了，就算是清朝，也应该有天理王法吧？她脑袋热血一涌，竟一时忘了害怕，不管不顾地站了出来，大声喝道：&1dquo;住手！”

  此声一落，石子路上的几人俱是一愣，齐齐地看向她。

  她定了定神，大步走了过去，朗声说道：&1dquo;宫女有罪，理应jiao内务府查明定罪，怎么可以滥用私刑呢？”

  八阿哥怔了怔，已认出了晴川，嘴角讥讽地挑了挑，嘲道：&1dquo;是你？做不成太子的福晋，又混进宫里来做宫女了？”

  晴川被他说得心里一虚，赶紧转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一旁的十阿哥上下打量了晴川一番，问八阿哥道：&1dquo;八哥，这是谁啊？胆子够大的啊，竟然敢冲着咱们嚷嚷。”

  八阿哥淡淡地笑了笑，答道：&1dquo;她就是太子要纳的那个小妾，我在太子别苑里见过一次。”

  九阿哥和十阿哥都是一愣，十阿哥更是惊愕地张大了嘴，&1dquo;她就是那个非bī着太子娶她做嫡福晋的花魁？我还以为她是为了打抱不平才出来的呢，搞半天是为了吸引我们注意才故意这样啊！”

  吸引你个头！晴川心中暗骂了一句，只装作没听见，弯下腰去搀地上跪的那个宫女，低声说道：&1dquo;我们快走。”

  十阿哥却伸手拦住她们，故意问道：&1dquo;喂，你口口声声说宫中的规矩，那你有没有遵守宫中的规矩？我们是阿哥，你是宫女，见了我们不行礼就算了，还在我们面前大摇大摆地离开，你说你该当何罪？”

  晴川还未答话，后面的九阿哥已经冷声说道：&1dquo;老十，别说废话了，把她们两个一起送辛者库得了。”

  他话音一落，旁边几个太监就赶紧上前推搡晴川与那宫女。

  晴川一下子被激怒了，这伙子阿哥个个都是恃qiang凌弱的浑蛋！明明是废太子要qiang娶她，八阿哥反而骂她贪慕虚荣；现在她被僖嫔qiang行扣在了宫里，他又想当然地认为是她贪慕虚荣才来做这个宫女。他是猪啊？他以为人人都想嫁太子，人人都想进这狗屁皇宫做伺候人的宫女啊？还没事就把人送辛者库，他们当自己是上帝啊？

  晴川用力推开身前的太监，冲着几个阿哥怒道：&1dquo;整天猜这个吸引你们、猜那个勾搭你们，你们无聊不无聊！是阿哥就了不起吗？你们不就是比我们会投胎吗？除了有钱有地位，你们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真以为每个人都稀罕你们的地位和金钱？要治罪是不是？可以，我们去内务府，去皇上面前，想要滥用私刑就万万不能。”

  晴川噼里啪啦一顿狠骂，把老八、老九、老十等人一时都骂愣了，旁边的那个宫女更是被吓得目瞪口呆，直直地看着晴川。

  八阿哥yīn沉着脸走到晴川面前站定，定定地看了她半天，这才缓缓地问她：&1dquo;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那些话会有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大不了要命一条要头一颗，总比被人骂了还要赔罪好！晴川的犟脾气反而被激了起来，梗着脖子说道：&1dquo;我不管有什么样的下场，你们这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就是不对！”

  八阿哥轻轻地挑了挑唇角，说道：&1dquo;那好，既然你有胆子做，就该有胆子承受后果！”说着又冲九阿哥和十阿哥说道，&1dquo;不用送她们去辛者库了，走吧。”

  晴川听得一怔，八阿哥却已转身走了。九阿哥冷冷地瞥了晴川一眼，紧跟在八阿哥身后走了。倒是十阿哥恶狠狠地瞪了瞪晴川，临走时还威胁道：&1dquo;好！你等着！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待他们都走了，晴川与那宫女才回过神来，那个宫女转过头怯怯地问她：&1dquo;怎么办呢？你为了我得罪了他们。”

  晴川这时心里也有点后怕了，不过事已至此，要吃后悔药也没地方买去了，索xing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1dquo;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就不相信，他们能只手遮天。来，我扶你回去。我叫晴川，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想不到晴川如此豪慡，微微怔了一怔才轻声答道：&1dquo;我叫素言。”

  晴川温和地笑了笑，扶了素言回乾西四所，又取了毛巾、水盆等物帮她在水井边上清洗脸上的墨渍。待素言把脸洗gan净了，回过头来重郑重地谢过晴川，晴川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竟一时愣了，失声叫道：&1dquo;我见过你！”

  素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1dquo;我们在梦仙居见过一次，上次选花魁娘子你赢了我。”

  但晴川记得素言却不是因为什么选花魁娘子，而是在太子别苑见到她混在舞姬之中，还身藏火药，她摇头道：&1dquo;不是一次，是两次。太子别苑那把火是你烧的吧？我看到火药从你的袖子里掉出来。”

  素言面色微惊，试探地问道：&1dquo;你看到了？”

  晴川想起了那场大火，还有因此被废的太子、那些被抓的仆人丫鬟，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气愤，质问素言道：&1dquo;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那样会害死很多人？”

  素言沉默了片刻，长长地叹了口气，涩声说道：&1dquo;我也是没办法，我的一家人都死在太子的手里，我去选花魁娘子就是想接近他，杀他报仇。没想到结果被你选中了，我没办法，只好冒充舞姬混进去&he11ip;&he11ip;”

  晴川不曾想素言会有这样悲惨的身世，听了一时默然，过了片刻才说道：&1dquo;可是你最后没有害死太子，倒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十八阿哥。”

  素言垂头道：&1dquo;所以我心里也很内疚，想了很多方法才进宫来做宫女，希望能替自己赎点罪。”

  晴川仔细地打量了她半晌，见她神qíng悲戚，倒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又想到她全家都死在太子手上，忍不住有些心软，叹道：&1dquo;原来如此，看来你也是个可怜人。”

  素言惨淡地笑了笑，有些担忧地说道：&1dquo;我是死过好多次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这次你为了我得罪了八阿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放过你&he11ip;&he11ip;”

  一说到这个，晴川心里也有些乱，想了想才说道：&1dquo;没事的，大不了闹到皇上那儿去，我就不相信千古一帝，还会包庇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