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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胡子原是王将军的亲卫,拨给王诤做了教头,平日除了教小公子武艺,还负责督练那几个年轻的兵娃子,预备将来选拔做小公子自己的亲卫。
王诤偶尔想要自己练一练选一选,也是无可厚非,众人俱都不在意。
就连霍老先生也知晓这外孙是不走科举路的,因此对这事并不多加过问。
反倒因他小小年纪能够勤奋早起,临近年节也不放松,霍老颇感欣慰。
谁知众人这一疏忽,便闯下了不小的事情。
翠屏街的小巷口,老槐树下,各有一个男孩倚在,那是不是朝路两边张望,若不是瞧他们年纪小,还真像是在给什么人放风呢。
巷子外头一排高大的围墙边,是男孩子们经常聚集玩耍的地方。
此刻围在那里的几个孩子,正是换了家常衣服的王诤和一干兵娃。
几个人轮流在给他汇报自己探哨所得,这条巷子里两三户人家的境况竟叫他们摸了六七分透,尤其是里头那家稍小些的萧府,连家中有几个仆人伺候,都叫打听得明明白白。
“他们西小院里头,只有一个姓刘的老妈子伺候,这刘妈子自己家里也有孙子,时常当着值便溜回自个儿家照管一番。”
王诤:“怎么溜的?”
兵娃甲眼神炯炯:“走后门,西院后头有一个角门,刘妈子家就对着那边,来回很是便捷。”
王诤:“行。”
说着示意下一个接着汇报。
只听兵娃乙低声说道:“我和亮子他俩已经跟他们家里的两个小子混熟了,管我俩叫哥,非要跟我们学本事,我俩还吊着没答应。”
兵娃丙:“今儿大年三十,男丁出门去那什么西来寺上香,再到金钟山采青回来。女眷不出门,没什么机会。只等明日,这俩萧家好像要回什么萧山村祭祖,说是全家都得去。”
兵娃丙的信息显然不是很明确,但挺广泛,他指了指外边萧之荣这家:“他们家老夫人倒是不想让小孙子去,说是怕冻着。”
王诤:“这么说里头那家小孙女也不去?”
说着瞧向兵娃乙,兵娃乙立刻接下了继续打听的活儿。
如此这般密谈了一番,天已经大亮,槐树下的兵娃吹了个口哨,几人随即若无其事地散了。
不一会儿,只见萧三娘家的大门吱呀一开,出来两个头戴红色毡帽,身穿红棉袄的男孩,正是萧子辰和萧子淳。
他俩一看家围墙外头的两个兵娃,便十分高兴地跑过来,口中大哥二哥叫个不停。
名叫亮子的“大哥”有些不满地说:“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是不是不想玩了?”
辰哥说:“哪能啊,今儿不是过年嘛,等祖母起了身,我们磕了头才出来的。”
亮子十分理解地点点头,掏出几个铜板往空中一抛:“走吧,老街上玩儿去!”
铜板稳稳地接在手中,两个孩子细看时,只见那铜板在手中已经摞成一摞,真是好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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