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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谢谢。”卢从景单手作出合十的动作向她道谢。
妇人拜了拜手,面带笑容,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仿佛闪着光,以马来语说道:&1dquo;愿主保佑他。”
卢从景拿到了退烧药,抱着卢心尧进了船舱,说:&1dquo;回去以后给她一钱。”
邓鸣小心翼翼接话:&1dquo;知道。”
卢从景用手掰着卢心尧的下巴,给他喂退烧药,见药塞进去了,他一点一点地给卢心尧喂水。卢心尧被他弄得很痛,胡乱蹬腿,手无意打到卢从景的脸,邓鸣看到了但不敢吭声。
——这个孩子比他以为的要更重要。
等到了夜幕再次降临,卢心尧的热很明显地缓和了很多,虽然还在烧着,但是已经没有那么烫手了。
这次卢从景喊他的名字,他睁开了眼睛,哑声说:&1dquo;小叔叔&he11ip;&he11ip;”他的眼前还是模糊的,朦朦胧胧只能看到一个人坐在他身边。
卢从景摸了摸他的脸,应道:&1dquo;阿尧,我在。”
&1dquo;好渴&he11ip;&he11ip;”
卢从景拿了点水,慢慢地喂他,卢心尧脑袋枕着卢从景的大腿,脸朝向卢从景的方向。卢心尧没有和小叔叔这样亲近过,但是他内心的渴望战胜了可能被小叔叔责骂的害怕,小心翼翼地扯着卢从景腰侧的衣服往他的方向拉。
此时此刻,卢从景作为他唯一的亲人,竟是对他来说如此重要,生出一种深入骨髓的依赖。
没想到卢从景非常大方地坐过来了一些,凑得很近,卢心尧能够完完全全趴在他身上。卢心尧紧紧抱住卢从景不松手,生怕下一刻卢从景就要放下他。
卢心尧的嗓音还是哑的,他问:&1dquo;小叔叔,我们要去哪里啊?”
&1dquo;回家。”
&1dquo;小叔叔,我们现在在哪里啊?”
&1dquo;过了这条河就快到家了。”考虑到卢心尧可能不太明白海峡的概念,卢从景就把海简化成了河。
&1dquo;小叔叔,你说过了这条河对面还有人要杀咱们吗?”
&1dquo;没有了。没人敢。”卢从景的语气很认真。
&1dquo;小叔叔,你说我会死吗?”
这是卢从景第一次从卢心尧嘴里听到他问会不会死,过去他说过很多次想要杀死卢心尧,但是在今天,他不想。借着月光,他注视着卢心尧嫣红的脸颊。
他承诺道:&1dquo;不会。睡一觉就到家了。”
大海上寂静如死,月亮仿佛是狭长的云汀,洒下柔辉随着海浪晃动,泛出银鳞似的光;星星显得格外地亮,缀得夜空瑰丽异常,在6地上看不到的夏季大三角此时无比清晰地映在眼中。
渔船就在这样动人的夜色中摇摇晃晃,在极为广阔的视野中,这艘渔船也不过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向海而行。
穿过茫茫夜色,穿过晨昏,终于抵达了岸边。
卢从景来时衣装挺,归来时狼狈不堪,纵使是衣衫褴褛也难掩他身上的锋芒和锐利。
来接他们的人早已等在那里,卢从景抱着卢心尧上了直升机,随着直升机不断升空,渔船、椰林、海岛都变得越来越小,直至缩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点。
直升机的目的地是港城。
回到港城第一件事,卢从景把卢心尧送到了私人医院,回来的路上他一直是处于昏迷状态,仿佛前日夜里同卢从景聊天就像是一场幻觉。
卢从景并非良善之辈,被这样算计了一道,他定是会讨回来的。在这两天,龙尾撕毁交易的原因,他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
这次和龙尾合作是看中了他在东南亚的航道,但是美国那边的杜邦家族知道了这个事情,不满卢家插手北美军火市场,引诱龙尾反水,这才有了这三日的惊心动魄。
卢从景已经换好了衣服,白色内衬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戴了一副金色的细边眼镜,下颌角的线条棱角分明,脚上还踩着尖头切尔西靴,仿佛刚刚出了谈判桌,完全不见三日逃亡的疲惫不堪,眼睛里涌动着残忍的冰冷笑意。
他微笑道:&1dquo;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呢?”
&1dquo;——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安排的剧本也可以拉开序幕了。”
他双手击掌,笑意不见眼底,反倒叫人咀嚼出一股后背凉的寒意来。
美国费城。
杜邦.拉蒂奇正在同参议院议员费昂纳谈论本次大选杜邦家族给多少资金支持民主党用于拉选票,就具体金额这方面杜邦.拉蒂奇和费昂纳议员还没有谈妥。
杜邦.拉蒂奇点了根烟,在水晶烟灰缸边缘轻轻磕了两下,沉声说:&1dquo;最多这个数。”他比了三根手指。
他对面的费昂纳不怒反笑:&1dquo;杜邦先生合作的诚意只有这么多吗?您可否知道拉一个州的选票要花多少钱?每次大选,真金白银都如同流水一般投掷进这个池子。只有赢者才能拿走所有筹码。”
杜邦.拉蒂奇焦躁地又敲了敲烟,房间里暖黄色的光直直打下来,屋内没有一个人面带笑容,严肃得像个开庭现场。
&1dquo;最多再加这么多。”杜邦.拉蒂奇吸了一口烟,说道。
杜邦家族是传统的军火家族,军火家,主要业务就是军火、走私和洗钱,利益的大头主要还是军火交易,因而争取到支持枪支军火的政党对家族来说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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