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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第20章

司雨怔在原地，心脏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感到闷痛。

她下意识捂住心口，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那一道屏障，展露在她的眼前。

但紧接着她撞进陆屿川幽深的双眸，又一下清醒过来。

她缓缓放下手，粉唇张了又张，最后再次垂下眸：“抱歉，我有阿尔兹海默症……你的朋友说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但我不记得了。”

“我知道。”

陆屿川还是凝视着她：“你也不需要为此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司雨猛然抬起头，拧起了眉：L?Z?“什么？为什么你需要道歉？”

陆屿川却没有回答。

他想起两年前温瀚清葬礼那天，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司雨在到墓园后看向他时，她的目光有几秒的涣散和迷茫，那就是她患病的症状。

如果他当时能追问一句，或者让人去查查，他会更早知道她的病，就不会让她那样轻易的离开北京。

他不会以为她死了，她也不会一个人在纽约度过两年。

他欠她的太多了，从前的，加上现在的。

或许他这辈子都还不清。

司雨还在等待他的回答。

陆屿川看着她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有那么一瞬以为回到了好多年前。

只有在当时谈恋爱时，她才有这样单纯的眼神。

后来他假死离开，做回陆家独子“陆屿川”，他几次偷偷在远处看过司雨。

她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变得颓废、枯萎，那双让他一见钟情的眼眸彻底失去昔日光彩，像一湾死水。

他知道她一定很痛苦，而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的痛苦不比她少半分。

但他的痛苦是应该的，他抛弃了深爱自己的那个人，他活该受到报应。

可司雨是无辜的。

她什么都没做错，她什么都不该承受。

所以上天让她把他忘了。

他不应该再打扰她的，可是……

“没什么。”陆屿川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你是因为齐司楠的话才想来看我？”

司雨勉强扯了扯嘴角

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想来，在听到陆屿川受伤了之后，她的心脏本能地骤缩，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

但冷静下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茫然。

“于公于私……我都该来看看你。”司雨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随后她想起自己的任务，又端坐起来，想开口时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陆屿川。

陆总？还是陆屿川？

虽然说两人是前男女友，但她不记得了，如果直接喊他的名字，她总感觉怪怪的。

斟酌了一下，司雨清了清嗓子：“陆先生，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趁这个机会把案子聊一下？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只要您同意和‘GOLDE’公司的合作继续……”

“我为什么要继续和他们的合作？”陆屿川声线微冷，“他们公司违约在先，连违约金都不愿意付，现在让你们律师来找我说继续合作？我是个商人，我不是做慈善的。”

他突然冷下来的态度完全是因为不满司雨对自己的称呼。

但司雨一下进入了工作状态。

她从公文包里拿出资料：“据我方提供的资料显示，当时两方合作时，是陆氏明确表示不会再找其他合作方，只与我的委托方合作‘四海’项目，但陆氏之后又与别家公司签订了协议，所以我的委托方才会……”

话没说完，陆屿川倏然打断她：“司雨，人性都是贪婪的。”

“我可以同意继续合作，让你早点结束这个案子。但作为交换——你能辞职留在北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