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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日朝会上,云大人试探国公爷,特意撞到了腰身上,还趁着扶国公爷,一把掐在了肩臂上。”
木容陡然变色,看来这云深,实实在在的是算计上了石隐。赵出的伤,可正是伤在腰腹和肩臂上的。她不明白,云深从哪里来的对石隐这样深刻的恨?而他又是真的觉察出了石隐的身份?还是仅仅只是因为对石隐的仇视产生的构陷?
石隐方才在她这里时从来到去都未曾露出分毫不妥,反倒是她,一直不肯理会。她心急如焚,却还要扮作一派闲适往石隐的院子去,所幸二人院落并不远,只是她刚出了院门,却见着石隐也正向着她这里走来。
她急着迎上前,石隐自是也一眼就瞧见了她,见她那般急迫,便也疾走几步上前,带出几分不解:
“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端端的。”
“今日朝会……”
她只敢说这么多,石隐却沉了脸,一眼扫过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厮,那小厮露了惧色垂头,石隐便扶在她肩头将她带离了她的院子:
“并没有什么,他既做了局,总会想法子试探,也是早已想到的,这才费事的用我来做托词,不然真放在师兄身上,今日必露破绽。”
她方才出来的急,连个外裳也没披上,屋里拢着炭盆自是暖和,外头却是冷的很,他扯过自己的披风裹住她,她这才注意到他是披了条披风的,瞧着样子是要出门。于是急急攥住他衣角: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付你?是从峦安之后么?”
虽然她也想不明白,云深和石隐只见似乎并无任何瓜葛,更甚至都也算是三皇子身边的人,怎么也都该是亲近的,可如今这样,难不成是因着自己不肯任由云深摆布反而投向了石隐而引得他的怨恨?她自责,自觉是因自己拖累了石隐。
“怎么会,我倒不知他是从何开始,但绝不是在峦安行之后,我和师兄往峦安去的路上时就发觉被他一路尾随,他为着跟我们,把到峦安的时候都误了将近一月。”
看她那般在意自责的模样他倒是很受用的,只是舍不得她闹心,看她还是想不透,也只得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三皇子身边亲信虽不少,可如今最得宠信的也只有他和我,大约……”
似乎也只有这些才能勉强说得通了,木容又看了他这一身行装:
“这是要去哪?”
“正要和你说,我要往瑞王府去一趟,晚间或许回来的迟一些,让莫桑陪守在你院子里,我没回来前,你去哪里都要带上他,就在府里也一样。”
他认真交代,她自是也不敢小觑,眼下这情境看去一派平和,却实则暗潮汹涌,他忽然这样去见瑞王爷想必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她至少就要安安生生的,总也不能给他添乱叫他分心。
见她仔细的应了,他这才笑了一笑,伸手给她理过耳边碎发,用披风拢着将人又送了回去,这才骑马出了门。
一路去到瑞王府,瑞王爷虽是一贯消闲自在四处游历极少回京,可这京中的瑞王府却也从来没有荒芜过,圣上一贯看重瑞王爷,自然事无巨细,便他不回京,王府也日日着人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一回瑞王爷回京,那位在外娶的王妃带着两子一女也都一并回来,长子如今已八岁,圣上就已册封了郡王,连五岁的女儿也封了郡主,幼子倒是还小,这一回也就并未封赏。
石隐去到瑞王府,只一报说名号,门上报进内里,极快便传入,自有人领着他进了府,这瑞王府格局大小是和襄国公府一般无二的。及至进到正厅,就见瑞王爷已然在厅里吃着茶。
瑞王爷如今将近四十的年纪,却因着保养得宜又常年不费心思的缘故,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刚出头的模样,身量高且魁梧,反倒那张脸却长得有些秀气,更是好看。
石隐向瑞王爷弯腰行了一礼,瑞王爷是亲自起身遥遥伸手虚扶了一把,石隐也未客气,直起身来便落了座。那瑞王爷更是眉开眼笑,瞧着极为和善的人。
“除夕宴上听说为着本王回来,圣上将许多事宜交给了襄国公打理,襄国公各处处置的都是极好,本也有心谢一谢,只是想着送些礼物难免不够诚意,登门拜谢却又……听闻前些日子襄国公身体有恙,今日瞧着大好了,这才请襄国公过府一叙。”
“王爷客气了。”
石隐微抿了嘴唇,下人奉上茶来,石隐接了却并未喝,只以手指有意无意的描摹着茶盏上的花纹。
这套瓷器是圣上亲赏,釉上了明黄的颜色,带着祥云纹路,显然的皇族所有。瑞王爷见石隐这般,不禁有些好奇。这人虽是始终带着面具,可也仅只从眼神中也看得出气度不俗,至少和自己在一处,也是丝毫未曾逊色。
“虽常年在外,也可听过不少襄国公传闻。能叫圣上刮目相看,又叫三皇子几次三番亲自上门拜请的,国公定不是个寻常人。本王也听说了前阵子边关大胜,有静安侯战场厮杀的功劳,却也有襄国公出谋划策的功劳,实在是我炎朝之福。”
瑞王爷的话虽说是夸赞,可到底有些落于俗套了,石隐只听着,嘴角不觉着便勾起一丝嘲弄,瑞王爷瞧着愈发纳罕,连话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就只盯着他瞧,却越瞧越觉着古怪。石隐半晌后方才做了声,他将茶盏放下,只看了瑞王爷一眼:
“今日是十五,该是吃元宵的时候,王爷久不在上京,我倒是听说上京惟和楼制的元宵是一绝,倒不知王爷是否赏脸,肯让我请王爷往惟和楼去尝一尝这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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