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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他绝对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看着他愣了一瞬间，随即笑得更加开心。

我忍不住想这哪里是让我消气，根本就只是给他自己奖励。

车辆停稳后，我打开车门，没有再回头望向他。

不出所料，这里正是目的地。

待宋行止下车，那辆车迅速驶离。

他走到我身旁，同样抬头凝视着那座建筑物：“会感到恐惧吗？”

“现在不会。”我回答，毕竟从未从这个角度审视过这栋楼：“但进去后就说不准了。”

我没有询问为什么要来此地。

他审视着我，确认我说的是真话后，才说：“那我们进去吧。”

我跟随在他身后，看着他熟练地打开锁，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来。

很快，我便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一踏入实验楼，每个角落都与记忆中的景象完美重合。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仿佛能听到仪器的滴答声，尽管最终都会被我因痛苦而发出的尖叫声所淹没。

我加快步伐，仿佛想要逃离，向深处走去。

一楼的尽头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一段我走过无数次的阶梯。

从那些不明药物的折磨中幸存下来，回到另一个地狱稍作休息，等待着下一轮痛苦的降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

一年，两年？

三年，四年？

我无从得知。

那些噩梦般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颤抖，渴望重温那时的痛楚。

理智告诉我应该停下来冷静，但我的身体却没有听从，似乎想要以此证明我已不再害怕这些，我不再是那个编号0927的试验品。

我既清醒，又迷茫。

“小湾，等等。”

一个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冰冷的血液迅速回流。

我复杂地望向那黑暗的楼梯，未曾想到自己会被阴影牵引。

想要从我的人生中彻底抹去“试验品0927”这个身份是不可能的，说到这个，如果我不能克服这些阴影，我拿什么与宋正德较量？

宋行止吗？

也不是不行。

例外

宋行止的呼唤将我从沉思中唤醒，让我甚至有暇胡思乱想。

“需要先休息再继续吗？”他问：“反正稍等片刻他们也不会有何影响。”

或许该称赞他体贴入微。

宋行止询问的不是是否要离开，而是是否需要休息，他明白我不会选择离开。

“不用，继续走吧。”

休息无法改变现状，不如一气呵成。

我在阶梯上的每一步都像呼吸一样自然。

这楼梯仿佛是0915的得力助手，不知有多少人在此一跌，便再也没有起身，永远沉睡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包括他自己。

想想也令人感慨，一个总是眯着眼睛算计他人的家伙，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却是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