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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想好去哪个学校呢，”嬴折把着方向说道。

  “一共也没几所高中啊，”游野把座椅调低了一点，“要不你去跟老宋作伴得了。”

  嬴折叹了口气，“想想就尴尬。”

  “你开了这么半天的车累不累，要不我去开家长会？”游野问。

  “不，”嬴折果断拒绝，“你回家歇着吧，我们快完事的时候我告诉你，你做饭就行了。”

  “行啊，”游野笑了，“折哥现在赚钱养家比我在行了，我就忙内就可以了，好好当你的贤内助？”

  嬴折憋着笑，瞪他一眼，“话真多。”

  嬴折把游野送回家，又赶到游柯学校，在那听老师总结了一堆寒假注意事项，又说了一遍作业后，本来以为结束了，就听讲台上说话特别絮叨那老师又说话了：“游柯家长，麻烦留一下。”

  嬴折看了游柯一眼，对方冲他耸了耸肩膀。

  嬴折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就往老师那边走过去。

  “游柯哥哥，”老师是个年轻的女孩，二十六七的样子，一度被游野说她对嬴折有意思，“是这样的，期末考试之前，游柯跟班里的一个男生谈恋爱......”

  “什么？！”老师话还没说完，嬴折眉毛就挑起来了，“哪个？”

  他说着，还回头在班里扫了一圈，之前他就观察过，这一个重点班的男生长得普遍歪瓜裂枣，一个个的眼镜片子跟啤酒瓶底那么厚，他倒要看看，谁家小兔崽子这么有胆子，敢勾搭游柯。

  “啊，游柯哥哥，你别着急，”老师连忙安抚，“之前就是怕这事影响孩子期末复习，所以我没有点名，现在放假了，我还是希望您平时多和孩子聊一下，和她讲讲恋爱有关的话题，我知道游柯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比同龄孩子都要成熟，所以我们家长更要注意......”

  嬴折眉头都拧到一起了，小声说了句，“这不是我的活......”

  他的活就是后勤保障，比如开车接送，比如游柯被人欺负了等等；想这种谈心教做人的活，是游野的。

  不过，游野会不会越教越歪，那就没准了。

  回家的路上，嬴折忍不住，问：“柯啊，你真谈恋爱了？”

  “不算吧，”游柯上了初中之后说话总是老神在在的，嬴折问了赵肆，说是游野初中也这样，“就是平时一起去食堂吃饭，然后一块去书店看书而已。”

  “有照片吗？”嬴折问。

  “你，”游柯笑了，“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什么叫‘也’，”嬴折看了她一眼，“我见了你们同学那么多次，也没看那个长的好看啊，好奇不行么？”

  “行，”游柯笑起来，“给你找。”

  嬴折看了照片，他见过这个男孩，带着细边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有回路过操场，见他穿着背心打球，身材还挺结实的，不文弱。

  嬴折勉强点了点头，还凑活吧。

  “你要跟我哥说嘛？”游柯问道。

  “你想我说吗？”嬴折反问。

  “随你，”游柯弯着眼睛，“他才不会管我这些呢。”

  回了家后，嬴折看着门口被游野收拾出来的外卖盒子跟零食袋，咽了咽吐沫，心想，完了。

  虽然这些年，大家变化都很大，可嬴折因为懒，一直都没想着要自己做饭，后来连带着游柯一起，在家的都跟着他吃外卖，只是偶尔几顿，嬴折也能想象到游野肯定会说他了。

  果然，游野坐在一桌饭菜旁，玩着手机，看嬴折他们回来，眯起眼睛，看向嬴折。

  嬴折硬着头皮过去，“就点过几回......”

  “吃饭。”游野收了手机，抬抬下巴让他们去洗手，显然是不打算和嬴折多说。

  吃过了饭，游野还是不说话，直接进了浴室，嬴折咬咬牙，在人从浴室出来裹挟一身水汽的时候，过来把人扑到了床上，“游野你个小王八蛋！”

  游野习惯了，这些年，对于嬴折无论对错都凶的一匹啃人骂人的劲习以为常，怎么办，自己惯出来的，又不能离，接着宠呗。

  “是我不对，”游野一副看开了的模样，“不该把一个初中生交给一个自理能力是小学水平的人照顾。”

  “你......”嬴折的那句你知道就好哽在喉咙间，他好怀念好怀念之前每天睡醒就有游野煮好的粥，晚上身边有人可以搂着抱着睡觉的日子啊。

  “我刚才，在家收拾屋子的时候，坐了一个决定，并且实施了。”游野任由嬴折躺在自己身上，抬手把人圈住，轻声说。

  “什么决定？”嬴折猜不到。

  “我跟带我的主任说，我以后都不出差了，”游野说着，笑起来，“然后他就让我以后不用去了。”

  “什么？！”嬴折想爬起来坐好了跟游野认真谈论这件事，可那人故意的，就不撒手，还蹭了两下。

  “然后，老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游野还是笑着的，“他说‘你丫疯了？’，我说我不干了，他说‘取消你保研你信么’，我说我自己考，考华研。”

  “后、后来呢？”嬴折知道游野没逗他，这种缺魂事游野一定做得出来。

  “华研导师是他死对头，两个人曾经在学术杂志上隔空对骂过，所以他才不想让我去。”游野双手背后抱头，做仰卧起坐似的起来亲了嬴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