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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戈离开后就没再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他把那些可以说是常识的、甚至众所周知的东西，剖开了理顺了，一点一点说给池朝听。

  &1dquo;我知道你不会英语，也不懂数学，甚至汉字会的也不多，但是来得及，”6戈的手指扣在桌上，说话停顿间隙轻轻敲了一下，&1dquo;初高中的课程难度不高，如果你愿意，就算只有两年时间，也是可以补上来的。”

  &1dquo;咱们不去做那拔尖的顶端，只要考个中等大学，你完全可以负担自己的生活，甚至可以说是的，等到大学毕业再找工作，薪资待遇是混完两年的几倍甚至几十倍。池朝，你现在在选的这条路是最浪费时间，也是收益最小的那一条，你懂吗?”

  池朝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盯着6戈抵在桌上的指尖，许久没有吭声。

  黄花鱼罐头的辛辣味很重，但是时间久了还是能闻到6戈身上带着的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从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话，那是一种平等的、自肺腑的劝诫。

  从这个人的嘴里，池朝像是了解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世界。

  可是6戈却告诉他，你也可以进去。

  不心动是假的，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怀疑和下意识的否认。

  &1dquo;我&he11ip;什么都不会。”

  他可能要比6戈想象中的还要无知愚蠢，想要达到对方的的要求，只会更加漫长难熬。

  &1dquo;没事，”6戈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1dquo;我带你学。”

  ——

  晚饭过后天还没黑，6戈带池朝去了趟6晨所在的课外补习班。

  拿了几份卷子回家，6戈掐着点让池朝做了套初一数学。

  分数稀烂，刚扒上了个及格线。

  二元一次方程解不开，正交坐标也不会，分数全靠最后两道应用题撑着，只能说逻辑还行脑子没问题。

  6戈拿了只水，坐在池朝身边愁眉苦脸。

  &1dquo;行吧，及格了。”他勉强盖上帽，把那张卷子一折，&1dquo;明天把卷子给老师，让他看看你这水平该去什么班。”

  池朝接过卷子收好，转头看6戈拿过之前在书店买的英语簿，握着写下了一串字符：&1dquo;现在教你认英文字母，一共二十六个，就跟中文的横竖撇捺一样。”

  6戈的手指修长白皙，和池朝见过又黑又糙的手指都不一样。

  这双手一看就是娇养出来的、没干过重活的手，是池朝见过最好看的一双手。

  &1dquo;先学两行，今晚上睡觉前背下来。”

  6戈为了示范，每一个字母都写得认真且周正。

  他写到字母「n」停下，手指习惯性地转了一下，然后重握住。

  &1dquo;会唱小星星吗?”6戈偏头问他。

  池朝的目光从他的手指上移到眼睛，茫然地摇了摇头。

  &1dquo;一闪一闪亮晶晶?”6戈飞快地唱了一段，尝试着用旋律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