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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注意到杨浩杰身边的服务生,皮特的视线移过去,微微皱起眉,开口道:“你——”
“我,我最近没上网。”杨浩杰立刻身一侧,把游阳挡住,心底无比紧张,生怕被皮特看出异常。
好在皮特很快被他转移注意力,脸上浮现熟悉的笑容,语气亲昵:“好吧,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跟朋友来玩?”
在杨浩杰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时,游阳已经推开包间门,迈腿走了进去。
包间内很安静,播放v的屏幕亮着,但被关了静音,与其他包间吵闹的狼哭鬼嚎格格不入。
“……这就是我的规矩。”王东儒单手夹着烟,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椅背上,口吻漫不经心,显然没拿对面的人当回事。
开门的动静吸引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没去看托盘上的酒瓶,先将服务生上下打量了一眼,才疑惑地开口:“我叫酒了?”
游阳没说话,在昏暗的灯光下稳稳走过去,弯腰将托盘上的酒瓶和酒杯放在桌上,抬起头,和对面沙发上的席冲对上了视线。
席冲一开始没注意到服务生,此时看清游阳的脸,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游阳神情自若地直起腰,眼神不经意间划过席冲右手夹的烟上。
“面孔这么生,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王东儒忽然问。
游阳把托盘贴在身侧,对他说:“我新来的。”
王东儒笑了下,拍拍身边的空位,颇有兴致地说,“来来,坐下,别傻站着,站着多累啊。”
游阳瞄了眼席冲快速阴沉下去的脸色,认为自己不该出去,王东儒是个什么秉性杨浩杰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万一他出去以后,王东儒对席冲动手动脚怎么办?
于是他头一点,在席冲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王东儒对游阳识相的态度很满意,此时才想起来对面还有个人,睨视过去一眼,拖长尾音:“小席啊,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席冲把烟捻灭:“没有了。”
“没有就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王东儒已经完全不愿继续搭理席冲,把头转向游阳。
也许他应该给老张发点奖金,不知从哪招来这么水灵的人,就该这样嘛,ktv的服务生要都是些歪瓜裂枣长相的人,哪还有客人愿意来消费?
眼前这个就很好。
“你今年多大了?”王东儒越瞧游阳越顺眼,手不自觉搭在他大腿上,“看起来——”
砰!
还没说完,他的脸就已经被重重拍在桌上,声音被强制性咽回肚中。
席冲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单手拽住王东儒的头发,面无表情地砸向玻璃茶几。桌上的果盘因震动而叮当作响,切好的西瓜从盘中跌落,滚落在桌面上,留下一道红色痕迹。
王东儒后知后觉,发出惨痛的嚎叫声,嘶吼道:“你他妈——”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席冲提起他的脑袋,再次重重砸下去。
这下没了声响,王东儒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额角流下,似乎是血,也可能是他的脸砸在落单的西瓜上,而挤压出的果汁。
席冲揪起王东儒的脑袋,弯下腰看他的脸,目光冷冷扫了一圈,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在沙发上。
“现在能谈了吗?”
王东儒的后脑勺撞在椅背上,眼睛半睁半闭,不知名红色液体从眼角流下。
他牙都快咬碎了,吃力地抬起手指向席冲:“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
席冲失去耐心,没继续听,低下头解开手腕上的手表,往旁边一抛,被早在他第一下动手就立刻蹦到门口的游阳接中。
这是过年时游阳用自己炒股挣的第一桶金买的礼物,席冲一直戴着。
王东儒还在放着狠话:“我肯定弄死你……”
一拳砸在左脸,他顿时眼冒金星,看面前的席冲也重了影,从一个变成三个。
“你……”
又一拳击中右脸,王东儒从口腔里尝到血腥味,别说看重影了,眼前变得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他何时遭受过这种罪。
从经商那天起富商就一路顺风顺水,凭着市场的东风和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没几年就挣得盆满钵满,很快就将生意做到了全国。
可他竟然在这么一个小城市,被这么一个小破店的年轻人耍了阴招。
他绝不可能咽下这口气,费劲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望向门口,王东儒寄希望于刚刚的俊俏服务生。
可事实令他失望,俊俏服务生不仅没有去喊人来救他,竟然还反锁了门,并将手中的托盘举起,遮住了门上唯一能看到内部情况的透明玻璃。
“能谈了吗?”席冲再次问。
王东儒哪里都疼,脑袋像被开瓢了一样钻心的疼,没准已经被开瓢了,鼻梁疼,脸疼,嘴也在疼。
“你以为打了我……你会没事吗……”他痛苦地喘着气,“只要我从这里出去,你就死定了……”
“是吗?”
席冲抬起腿,很干脆地踹在王东儒的肚子上,紧接着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你的老婆儿子都在本市,你觉得死定的会是他们,还是我?”
王东儒骤然睁大眼睛,瞳孔剧烈收缩:“你,你想干什么!”
“你儿子今年读几年级,三年级?是不是在阳光小学的三年级五班,班主任叫周岩。我记不太清了,你帮我想一想。哦,对了,还有你老婆。除了每天送你儿子去学校,她每周六都会去永安路的美容院做美容吧,下午喝咖啡,晚上八点雷打不动到迪厅跳舞,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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