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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再说,他本就答应了那小侍女要亲自喂她喝药不是吗?
全当她没醒好了。
沈砚在心中说服自己后,掀袍落座,淡声道:“你自己坐起来。”
宁沅见他有退让之意,自然也知道见好就收,赶忙在腰后垫了只枕头,笑意盈盈地坐起身来。
“谢谢沈砚哥哥!”
她故意把声音掐得极软。
沈砚的手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汤匙与碗壁发出一声清脆的“当啷”声响。
宁沅不知他究竟是觉得恶心还是羞涩。
但无论他是哪一种心情,能撕破从容者的冷静面具,总会令她感到一丝不可言说的快乐。
她现在的心情简直好极了。
她不得不承认,比起光明正大地挑衅,她更喜欢这种暗戳戳地方式。
就比如她总喜欢在《记仇笔录》里勾勾画画一般,任凭她脑海中如何阴暗爬行,在她搁笔的一瞬间,只要心中畅快了,报复便结束了。
人前,她还是那个安静温柔的大小姐。
她没有真正可以倚仗的靠山,故而现实里的很多事情她不得不忍气吞声,万事都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但梦中不同,她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沈砚一勺一勺往她口中喂干净了这碗汤。
他刚放下瓷碗,她便把那帕子塞回了他手中,而后可怜兮兮昂首,指了指自己的唇瓣。
无声胜有声。
唇瓣沾染着水汽,与那天他覆唇渡气时的盈润饱满如出一辙。
他眸光沉沉。
心中仿佛有一股疯狂的念头呼之欲出。
他忽而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弯身凑近她。
“你就不怕我吗?”
“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堪称冒犯之事?”
比如……就这般顺水推舟地含住她的唇瓣。
只消他再稍稍垂首。
四目相对。
宁沅被迫仰首看着他,目光坦然至极,任凭他的气息洒落在她的唇瓣上。
“不怕呀。”
语调轻软,带着绵绵尾音。
她睫羽卷翘,望向他时一眨一眨,带出一种近乎于天然的信任。
反正是在梦中,除却她,无人知晓。
不论她是在梦里登基,还是在梦里死亡,哪怕就算她现在就地和沈砚进行一场旖旎春梦,醒来也仍是国公府家的倒霉蛋子。
沈砚凝着面前这张纯稚容颜,又听着她那和这张脸流露出的气质全然不同的无耻心声,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的念头比之她来简直毫无威慑。
他心中挣扎许久,自幼受到的君子礼教让他在此刻松了手。
终是败得彻底。
她以为是在梦中,尚能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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