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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在关心她?
姜雨棠一颗心怦怦直跳,低头答是。
沈如诲看着面前女子恭谨紧张的模样,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沈老太太房中。
姜雨棠回到房中,掀开食盒,里头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鱼片粥。
白米煮得软烂,鱼片却新鲜又有弹性,入口味道极佳,她饿了许久,很快便将整碗粥喝完。
放下碗,心里一阵满足。
她出身金陵,自然喜欢吃鱼,但京城水少,沈家人也不喜吃鱼,逢年过节桌上才有条鱼,也不新鲜,她不喜欢。
没想到这次托沈如诲的福,她在京城竟能吃到这么新鲜的鱼。
吃完后,姜雨棠眼皮便有些撑不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夕阳已从窗外晒进房内砖地上。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姜雨棠忙起身,梳洗完后去隔壁老太太房间。
屋内只有钱温陵和沈如诲二人。
姜雨棠走到床边,看向老太太。
她头发几乎已经全白,只剩几缕灰色,散在枕间,脸色蜡黄,双眼微阖,静静地呼吸着,似是睡着。
钱温陵轻声道:“两个时辰前喂了药,老太太都喝下去了。”
姜雨棠放心了一半,这才想起去看沈如诲。
他端坐在一张红木凳上,蓝色蟒袍衣摆干净得毫无一丝褶皱。
许是一天一夜没睡,他神色间终于透出几分疲乏,那双清冷的眼里也染上几分血丝。
姜雨棠一时有些心疼。
钱温陵也立刻道:“雨棠来了,你可以放心回去睡了?”
言辞间应该是已经劝了沈如诲多次。
沈如诲抬眸看姜雨棠一眼,颔首,便听到床上老太太嘶哑的咳嗽声。
姜雨棠瞬间回头,发现老太太缓缓睁开了一双眼。
“外祖母,你醒了——”她眼泪滚落下来,拉住老太太的手,“外祖母感觉可好?饿不饿?要不要用饭?”
老太太勉力露出一个笑容,哑声道:“水……”
“好,我这就去给你倒。”姜雨棠慌忙应着,一回身,沈如诲正站在她身后,伸手举着一盏桃红色茶碗递到她面前。
姜雨棠摸了摸杯壁,水温适宜,忙接过来俯身慢慢喂给老太太。
老太太喝了小半杯清水,觉得饿,钱温陵忙派人去厨房要粥,喊月娥过来伺候。
姜雨棠和月娥合力将老太太扶起来坐在床上,月娥拿来个靠垫,让老太太舒舒服服地靠着。
老太太倚好后才发觉房间里的沈如诲,不觉有些诧异。
她开口,声音有气无力,“我这病不过是老毛病罢了,怎还惊动了如诲?”
她有此一问并不奇怪。
沈如诲是记名孙辈,不常来晨昏定省,又位高权重,日理万机,怎会有闲暇?
沈如诲起身,平声道:“祖母有疾,孙儿前来侍奉,何来惊动。”
老太太笑笑:“你是个孝顺的。”
心里却觉得,只怕是自己身子骨愈发不行了。
丫鬟这时拿来一碗小米粥,说是宋太医嘱咐,先吃这个。
姜雨棠正要去接,却看到离得近的沈如诲顺手将碗接过,神态自若地递给她。
她来不及多想,伸手接过,却不小心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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