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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怕我迷路。”

  方斯年一本正经地说。

  关琼枝盯着他看，心说，迷路你怎么找到操场的，说出口却是，&1dquo;要我送你出去?。”

  &1dquo;那就麻烦关小姐送我出去。”

  客气话没听出来。

  关琼枝只好送方斯年，刚才在操场上没人，现在这条是校园里主要的路，天也不晚，学生教师来来往往，说不准被认识人看见，关琼枝带着他插小路走。

  小路僻静无人，只能听见两人脚步，鞋底与青石板上摩擦声，地上两道影子，一长一短。

  方斯年问;&1dquo;快过年了，放假你回家吗?”

  &1dquo;不回。”

  关琼枝几乎没有考虑，直接答道。

  方斯年知道关琼枝已经跟父亲决裂，&1dquo;老家你也不回去吗?”

  母亲走后，堂哥腿残了，二年后祖父走了，祖父走后半年，祖母也走了，听说堂姐已经嫁人，关琼枝没再回老家。

  &1dquo;老家没什么亲人了，祖屋只剩下老家人看着房子。”

  关琼枝说得平静，方斯年有点心酸，这个开朗活泼的姑娘，谁又看出来连过年都无处可去。

  &1dquo;你冷吗?”方斯年边说，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小手温软柔滑。

  他感觉到关琼枝不安，她想抽回手，方斯年握紧，没有放手的意思。

  关琼枝说话的语气透着紧张，声音细小，&1dquo;这是学校，让人看见。.”

  &1dquo;怕了?嗯?”

  方斯年尾音拉长，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昧。

  寂静的夜晚，关琼枝耳边风过周围树木出沙沙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包裹自己的大手掌心宽厚，温暖，方斯年大概看出她紧张，捻着她的手指，关琼枝呼吸急促起来，心脏快跳出胸膛。

  &1dquo;没交往过男朋友?”

  方斯年突然问，攥着她的大手收紧。

  关琼枝羞赧，摇摇头，夜风中传来方斯年一声轻笑，听出很愉悦。

  谢天谢地，关琼枝终于看见学校大门，学校正门口廊下电灯亮着，看见附近围墙，关琼枝轻轻吐了一口气，说;&1dquo;到了。”

  用力抽回手，她的任务是设法接近方斯年，引诱方斯年，可是真事到临头，她心乱如麻。

  &1dquo;我走了。”

  方斯年温声说。

  &1dquo;嗯。”

  方斯年快步来到到围墙下，回头看关琼枝还站在原地，眼底泛起一丝笑意，眨眼人已经在围墙外面，朝关琼枝摆手，&1dquo;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