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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长篇大论,我一点都没有觉得未来那种老天第一我第二的神棍生活很美好,相反,我听得冷汗都下来了:“有没有搞错!我才没想过要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啊!什么天降祥瑞,祥瑞个屁!我只是一个普通……唔!”
他赶紧过来用满是老茧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嘴,还谨慎地往外看了看,然后过去关上了房门,才回来压低声音凝重地说:“不要乱说话,当心隔墙有耳,你还不明白吗?你是什么人一点都不重要,他们想让你是什么人你就得是什么人,这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为什么啊?”我觉得憋屈极了。
楚封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说:“你想啊,自古以来帝王之家哪怕捉到一只白鹿,都要大肆宣扬说是天将祥兆,其实当皇帝的和当官的有几个会信这些,他们要的只是稳定民心,让民众相信他们是正统,不敢轻易起来造反。朝廷永远都会需要这种彰显他们正统的东西,至于这东西是什么并不重要。而你恰恰在他们最需要民心的时候出现,出现的方式又如此特殊,所以不管你实际上是什么人,不管你自己愿意不愿意,只要他们用得着你,你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不能对任何人说你是普通人,因为一但你真的失去了利用价值,你随时有可能会性命不保。”
裸奔又不是我故意的
我明白了,楚封其实一直就知道我并不是什么祥瑞、圣使之类的,也许他一开始确实相信过我是天上的仙人下凡,或者怀疑过我也许真的有什么神通,但是他毕竟是在乱军之中亲眼见过我怎么噤若寒蝉的人,并且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守卫在我身边,用他敏锐的观察力监视着我,我瞒谁也瞒不过他。
他所说的那些话,我其实一点都不想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
很多我平时只过眼睛不过大脑的事情,这个时候都跳了出来争先恐后地提醒我:别再二了,你还要当多久的鸵鸟?
是啊,我其实一直都看得到那些微弱的诡异和不和谐的地方,只是我不想把人都想得那么坏,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成天担心这个算计那个的,那样活得太累,没意思。
于是我假装看不到谢晋每次带我出巡或狩猎,总要挑人特别多的地方,他总是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挑动起围观百姓的狂热情绪,让那些原本表情麻木衣衫褴褛的人们,一拨一拨地向我顶礼膜拜,仿佛看到我就看到了新生活的希望。
我假装看不到每一次第一个带头下跪高呼“白泽保佑”的,都是那几张谢将军府里老是看到的熟脸。
我假装不知道宁王杨珏对我先试探后拉拢的矛盾态度,假装他又送礼又示好,只是因为跟我聊得来,想跟我交朋友。
我假装没看到老兵们跟我聊天时都争先恐后地吹牛表现自己,就差没在脸上写明“苟富贵,勿相忘。”
我假装谢芳铃只是一个跟我很玩得来的女汉子,假装看不到当我因为体力不足出丑时,她表情里一闪而过的鄙夷。
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爸爸,妈妈要忙着赚钱养家和还债,老一辈里连最长寿的外公都已经过世,所以我一直是一个人。
没有人和我玩,我就自己玩电脑打游戏,没有人照顾我,我就学着洗衣做饭,自己照顾自己。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没有什么朋友,孤独地缩在角落里无人关注的孩子,生平第一次尝试到这种众星捧月般的感觉,所以我宁愿在假象里沉迷下去,我根本就不想看清现实。
楚封为什么非要这么无情地打破我的幻觉呢。
我越发讨厌他了。
也许是一下子想得太多,那天晚上我又头疼了,自从穿越后我就老是这样不明不白地头疼。
疼得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地睡着了。
在梦里,我回到了我在现代的家里,玩着电脑吃着烤鸡,老妈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放得很大。
我跟老妈说,妈,我头疼。她就带我去医院做检查。
医生拿着x光片指指点点地说:“你看,他的颅骨里有颗圆圆的珠子,这就是他头疼的原因。”
我猛地醒过来,心想,莫非女娲点了我的额头一下,就已经把她说的隐身珠放在了我的脑袋里?
坑爹啊!
我还没来得及吐槽这种极度不负责任的做法,就猛然发现了一件怪事。
我又是光着的。
现在是农历十一月,天气已经非常冷了,又是大北方的,我晚上睡觉都是穿着两层衣服,盖着厚厚的棉被睡的,可是现在我却光溜溜地躺在棉被上面,而我的衣服按照我睡前的姿势好端端地摊在被窝里面。
什么情况?!
我打了个喷嚏,赶紧重新钻进还有热气的被窝,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会发生。
莫非楚封监守自盗,偷偷地溜进来脱了我的衣服?我不可能睡死到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扒光了还不醒啊。
那么难道是……
我想到了一个让我非常激动的可能性。
也许女娲并没有坑我,隐身珠其实一直都在。
我越是担心焦虑,觉得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它就越是频繁地用疼痛来提醒我它的存在。
当我终于意识到它原来一直存在于我的脑子里,它就突然不疼了。
可是即不告诉我法宝已经给我了,也不告诉我法宝应该怎么用,这尼玛是要闹哪样啊?!
我已经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干脆披衣而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想办法。
“隐身~不对。我隐!也不行。动感光波!哪儿跟哪儿啊。唉,干嘛不给张使用说明书呢!”我抓着半长不长的头发,啧,头发也该剪了,不知道古代能找到靠谱的理发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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