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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陌锁着眉,不满的盯着蟒精:“这样可不好。他毕竟是来接替你的。”
“抱歉,只是时机摆在面前,一时没有忍住而已。”蟒精很没诚意的说。
司南陌无奈的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都是银蝠自找的。
女人再递过钥匙时,肖金俞没有犹豫,从容接过。蟒精带着老婆,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司南陌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就不进去了。管家会安排一切。银蝠……”他冰冷的眸子转到银蝠脸上:“想必不必我提醒,你也明白该怎样与肖金俞相处。他如果有个闪失,界屋的阴阳之气失衡,你知道后果的。”
银蝠用一个沮丧之至的神情回答:明白。
司南陌满意的扬了扬眉,转身穿墙而出。留下忧心忡忡的两只,犹豫的看着那扇雕花的精致房门。
银蝠冲着肖金俞打了个眼色:你先进。
肖金俞的眼睫懒散散的垂下,一付你不进我就不进的样子。银蝠撇了撇嘴角,一句“软弱的人类”飘出唇边,率先用钥匙打出了门,抬脚走了进去。一进门,阴冷的气息顿时包裹了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界屋内部很大很空,为数不多的木制家具散发着古旧的霉味。窗户上遮了厚厚的暗色窗帘,清晨的阳光大部分被挡在外面,光线昏暗,幽深的角落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腥气。
一句沙哑的问候突兀的冒了出来:“欢迎两位主人入住界屋。”
银蝠的眼睛本就适应黑暗中视物,早就看见有人站在那里了。肖金俞却是吓了一跳,定睛努力看去,才看清通往二楼的楼梯下,立了一个穿着古板黑西装的男子,挺直腰板的站着,面部隐在暗处,模糊不清。
“我是界屋的管家。”黑衣男子说。声音来自坟墓一般喑哑低沉,听不出年龄。“由我来安排二位的食宿。请随我来。”
说罢转身走上楼梯。脚步拖沓僵硬,走路的姿势也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两人跟着走上去,木制的楼梯在脚下发出咯咯吱吱的呻吟。在一扇门前停住脚步,对肖金俞说:“这是您的卧房。”肖金俞上前推开门,明亮的阳光顿时从门口倾泻进阴暗的走廊。肖金俞走进去,看到了舒适的床铺、大大的落地窗和一室的阳光。
管家又领着银蝠走到另一扇门前。“这是您的卧房。”他说。
银蝠满怀期待的推开自己的房门。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几只受惊的黑蝙蝠扑拉拉贴着头皮飞过。他又惊又怒:“这也叫卧房?!这是山洞好不好!我要住他那一间!”门一甩,拔脚就奔向肖金俞的房间。
肖金俞在他跑过来的一刹那把门甩上,险些砸扁他漂亮的鼻子。
“麻烦的妖精。”一句嫌弃的话从门内飘出。银蝠的鼻子气歪了。抬脚就要踹门。黑影一闪,管家鬼魅般的身形挡在了门前,满身的阴森之气硬生生将他嚣张的气焰压了下去。
“人的居室至阳,妖的居室至阴。这是界屋的规矩。”管家说。
银蝠恼火的扬了扬拳头,最终还是不敢揍这个在界屋中呆了不知几千年的家伙,悻悻的走进他洞穴风格的卧房。
管家的声音低哑但清晰的透入房门,传进二人的耳中:“一日三餐的时间分别是七点、十二点和晚八点。过期不候。”
肖金俞横躺在洁白柔软的大床上,阳光洒在他阖着的睫上,散着金色的碎光。折腾了一夜,够累了。可是睫毛的微颤还是表明他没有睡着。微蹙的眉泄露了烦躁的心情。心里很是烦乱。要在这个奇怪的屋子里,陪着两个奇怪的物种住一百年,换谁谁都烦。
可这似乎并不是他烦恼的中心。
嗯,那只猫。已经带着锁魂鉴,返回两千年前的时空,救活她美若天仙的大师兄,然后共结连理,幸福一生……
这是他最烦的事吗?
不对,还不是。他恼火的翻了一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应该早些想到打包些点心让她带上的。对,这好像是他最烦的事。
还是不对。
他没有说再见。没有道别。
这才是他一直在懊悔不已的真正原因。该死,为什么会一句话不说就走?他究竟在别扭些什么?……
就这么纠结着,烦闷着,沉沉的睡去了。睡梦中仍然紧绷的唇角,泄露了内心的自己都参不透的情绪。
暂留
毛小晃趴在西点店diy室的的小几上,下巴搁在臂弯里,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呆呆望着外面的街道。天已大亮了,路上行人熙攘。
她没有回两千年前。食指在即将触到木镯的一刹那停滞了。该死!那只小金鱼,不知深浅,就那么手无寸铁的投身到妖孽的世界里去,身边更了伴了一个时时刻刻垂涎他美味血液的千年蝙蝠,让她怎么能放心离开。
毕竟,他喂了她那么多天,也得感恩图报不是。她们妖精,最懂得有恩必报了,随便翻翻《聊斋志异》就知道。
所以,她决定,把小金鱼从界屋那个魔窟里搭救出来,再回去救大师兄。毕竟,运用七星流转环可以任意的穿越到指定的时间,回去时只要指定来时的那个时刻,那么不管她在这个世界里脱延多久,对于大师兄来说,并不会因此而多等。
于是她就小心的将锁魂鉴用妖法缩小,收进左耳中藏起来。然后,应该想办法到界屋去。可是,界屋在哪儿呢?
她还是一只猫的时候,师父将她从人间带到妖界,就是通过界屋进入的。她模糊记得,那时的界屋是个破败的宅子,位于深山,因为经常有妖物出入,被人类视为鬼宅。时隔两千年之久,沧桑剧变,哪能再找到当年那个位置。再说了,记得师父说过。界屋只有一个,可是入口却并不是一成不变。它在人间不同的地点有多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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