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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无形的现实（第2页）

“嗯，我就是……不理解。”

“不理解什么？”

“情感……不对，现实。”

“你和我一样，在理性的世界藏着不合理的感情。”

“人类都是这样，钻研的多了，又会回到起点。”

说完他们都沉默了，像是刚争吵完一样。

他想突破符号概念，利用感性，重新认识现实，再去寻找多少光年以外的她，这样就没有了距离，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他再次审视这个抽象的概念——爱情。

不过这很艰难，因为不能通过数学来运算，而是需要用思维来破解。

“机器人真的没有情感。我承认了，这种情绪反应只是我们运算出来的，总是感觉和之前我的身体所产生的反应是不一样的。”术贰说。

木木只能试着理解，但不能认同：“不说了，走吧。”

“我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漫无目的地游玩，然而我变了，什么都变了。”

“别说了，走吧。”

飞船升入太空，术贰看了看自己曾经的身体，它还是那么干净美丽，平滑而苍白的肌肤，流畅的肌肉线条。暗淡的人造灯光下，一切一如既往地安静，十分安静。

“没什么不一样的，换了个材质而已。”术贰自欺欺人地说。

“然而我不记得我感受过。”木木说。

术贰沉默了，看着窗外的某个行星的卫星。他的确感受到了许多光年以外的距离，不同宇宙的距离。在遥远的那头，有个女孩儿，她抬头望着天上的那颗卫星，试图与他取得联系。

这种联系，让术贰感受到了这种距离，实实在在的距离。

“这一定有联系。”木木说，“你感受到了吗？”

“嗯，是意识的交流。”

“她叫淳兮，好听的名字。”木木说。

“她是某段时期的你，你作为人类感受过。可能是因为太遥远了，你的意识流失了。”术贰说。

“有距离也有情感。”木木说。

“走吧。”术贰说完启动了空间跳跃。

“以前是为了停下来找点生存资源，现在不需要了，但成了习惯，停下来只是想和人们交流交流。”术贰说。

“挺好的。”木木说。

术贰开始变得迟钝，木木看着呆呆地坐在驾驶座上的术贰，等着他从这种状态中恢复过来。

“还有多远啊？”术贰问。显示器显示出了曾经定的目的地的坐标，大概还需要六十三次加速，上次逆向行动使术贰离目的地又远了很多。

但这距离的增加，好像使术贰更放松了些，因为他开始对目的地的现实产生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窗外飘过的怪异物体吸引了木木的注意。“那是什么？”木木趴到窗子上，金属的脸颊侧着贴在厚厚的窗子上，“飘过去了，看不见了。”

术贰愣了一会儿问：“看见什么了？”

“似乎是人造的东西，形状有规律，像是某种石雕。”

术贰决定出舱去看看。“小心点。”木木说。

术贰再一次飘浮在太空中，这里又是那无尽的黑暗。他开始产生恐惧，恐惧不停地累积。

这就是他临死前的那种感觉，熟悉而又难以接受。他尽量矫正思维，使其锁定在那个石雕上。术贰用夹子夹着，把它带回了飞船。

他们站在桌前打量着石雕，术贰发光的视觉系统一闪一闪的，他们都在计算和扫描这个奇怪的“艺术品”。

这个石雕像一个脑袋差不多大小，由常见的元素构成，似乎磨损了很多。雕刻的是一个类似人类心脏的形状，有几个管状造型从上半部分延伸出来。奇怪的是，术贰即使开启照明灯，也无法顺着管状造型看清里面。石雕上面布满了文字，术贰只能辨识出来一小部分。石雕整体是米白色的。

术贰不能完全弄懂石雕上面的文字，只好暂时把它摆在了桌子上，倒是个不错的装饰。

“这儿有个小圆圈。”木木指着石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