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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到了工作时间,傅呈才不舍地起身,叫了车往酒店回。
中午,办公时间短暂结束,因为江洵生今天一天都得待在剧组,傅呈中午又还有一个会,订的两份午饭各吃各的,只是当送餐小哥的声音随着门铃响起时,傅呈开门,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送餐小哥的背后看见江洵生。
把饭菜一一打开放在桌上,傅呈问,“怎么还跑回来吃午饭?”
“郭导对昨天有几场戏不太满意,打算趁着今天光线好,下午全部重拍一次,又刚好我下午原本的那段戏,时间线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不是很重要,通告就临时调整,我的戏挪到天黑之后,一会儿下午都是空闲的。”江洵生答。
傅呈却道:“我记得你明天的通告也是需要起很早,今晚又是晚上拍,岂不是又要压缩很多睡眠时间?”
“剧组就是这样的,”江洵生司空见惯,“闲的时候一天可能就一场戏,忙的时候从早拍到晚,偶尔还会熬完大夜,早上六七点又得接着拍。”
傅呈看上去像陷入了思考。
江洵生又说:“不过你别担心了,我前几天的戏不多,休息得足足的。你看我前几天给你发消息的频率是不是很高?”
“是很高,”傅呈只道,“但一会儿还是睡个午觉吧。”
江洵生只得点头,换了话题,“你知道我刚刚怎么回来的吗?”
想起刚才送餐小哥背后的某人,傅呈说了小哥的名字,“和他一起来的?”
“对,”江洵生一笑,“剧组近他先送剧组,我正好让他载我一程。不过,今天我才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是跟着我走的?我在哪里,来送餐的都是他。”
傅呈嗯了一声:“当时是觉得,你的职业原因,每去到一个地方,就让一个全新的陌生人频繁地往你这里送餐过来,手机住址都处在曝光状态,我不太放心。”
午饭结束,傅呈继续开会,江洵生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消食。
傅呈会议结束后,江洵生就按照傅呈的指令往床上一倒,他其实是毫无睡意的,但在傅呈的键盘敲击音助眠下,莫名给酝酿出来了睡意,意识正式沉入梦乡之前,江洵生只记得眼前昏暗了很多,他迷迷糊糊半眯着眼,发现是傅呈拉上了窗帘,然后安心地睡下。-
天黑后彻底结束掉的工作,傅呈叫车去了片场接江洵生收工。
他到片场时,拍摄工作正在进行,江洵生站在镜头前,身边是《盲途》的男主演。
江洵生和男主演站在一座桥上。
两人往桥下走,江洵生手上的盲杖轻敲,表情非常放松清闲,反观男主演,面色凝重,傅呈光是看一眼都能感受到镜头下两人暗藏的剑拔弩张。
“马桥哥,批发市场新老板的尸体,我们找到了。”男主演道。
江洵生面不改色,“恭喜。”
“确实值得贺喜,”男主演笑了一下,“我们找到他尸体的时候,有个批发市场的店主说他目击了是谁带走的他。”
“哦?”江洵生道,“那还不赶紧抓起来?”
“抓起来了,他甚至承认了浮尸案也是他做的。”男主演说。
江洵生:“那岂不是都可以结案了,你能调回市里了。”
“但自从抓到他以后,相关证据就开始跟装了定位似的,自己撞上来。”男主演道。
江洵生:“幕后主使已经浮出水面,没办法对证据再进行销毁,自然就好找了。”
“不,他是在顶罪。”男主演道。
江洵生不以为然:“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你是警察还不知道吗?”
两人正好走到桥下,看上去即将各走一边分别,男主演沉声道,“马桥哥他一定是顶罪的,因为他的口供跟证据匹配后漏洞百出。但我真正想说的是,马桥哥,怀疑这两个案子之间有关联一事,局里没有讨论过,所以只有我这么认为,但这件事,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在已知他是来顶罪的前提下,只有你以为警方是这样联想的。”
江洵生一愣,接着嘴角一弯,笑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没太当回事地又重复道,“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
“卡——情绪很对,但刚才风太大了,视觉效果不好,走上去我们再来一遍,各组就位。”郭志武拿着对讲喊,喊完放下,又集中精力在了监视器上。
傅呈走到郭志武背后,很快,一个工作人员给他送来了椅子,他坐下继续看着。
《盲途》的剧本傅呈没有从头到尾看过,但却听江洵生讲过无数次,所以看着监视器里的对白,能联想到这是剧本的哪一段时,傅呈才发现,他已经从江洵生的嘴里得知了《盲途》的整个主线。
现在在拍摄的这场对手戏,是故事高潮的开始。
小刑警本就觉得这个嫌疑人的口供,与自己的推测高度吻合令人匪夷所思,没想到通过对嫌疑人的审问和证据的漏洞查找,真的推测出了幕后主使另有其人,一系列漏洞挤在一堆,他很难不往马桥身上怀疑。而这场戏,就是小刑警彻底打破从前天真,两人针锋相对的开始。-
在工作的伴随下,三天时间过得很快。
傅呈离开福建订的是晚上的机票,江洵生恰好没通告,跟着丁南去机场送了傅呈。
只不过最近《乡里情》热度正剧烈攀升中,即便是裹得严实,傅呈也不答应让江洵生送到安检口。于是,两人只能让丁南把车停在车库,在值机截止前多待一会儿。
“还有两周多就杀青了。”傅呈看着江洵生的通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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