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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新惊叹王伯的手巧,看他手指翻飞,也起了兴趣。左右闲着无事,便学了起来。
王伯教他织围巾,这个是最简单的,王伯边教楚新边道:“我还教过先生呢,他也会。”
楚新没想到沈溪亭会学这个。
沈溪亭的目光落在电视上,却关注着王伯,楚新这边的动静,闻言他笑道:“好久之前学的,差不多忘了,我试试。”
楚新就把手里起了头的织品交给他。出乎预料,沈溪亭确实会织。
织品又重新回到楚新的手里,王伯教的是最简单的那种织法,他又聪明,学的很快,只是很快就发现问题了。
怎么越织越宽?
楚新织的认真,没注意到王伯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无法只好去看沈溪亭。
沈溪亭在看毫无营养的肥皂剧,目光时不时的往楚新那边飘,所以当楚新朝他看来的时候,立刻就察觉到了,他伸出手:“我看看。”
沈溪亭信心满满,想着给楚新秀一手,却发现他也不知该怎么弄。
楚新见他为难,上前提建议:“是不是应该这样?”
“好像不是。”
两人头凑着头,一起讨论该怎么拯救这件织品。
放在一个多月前,估计没人会相信他们竟然能够如此和谐的待在一起讨论如何织围巾。
就是作为当事人的他们也不会相信,这太滑稽了,可这事儿确实发生了。
商量的两个人不经意间目光撞到一起,同时想到这一点,又看看手里两人合力创作的丑兮兮的织品,都忍不住笑起来。
他们越想越乐,笑的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止了笑,沈溪亭揉着太阳穴的位置感叹说:“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吶,真的是妙不可言。”
楚新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那快乐盘绕在心间散不去,他的唇角上扬,点着头,对沈溪亭的话表示认同。
沈溪亭白天精神不错,只是天色刚擦黑,又烧了起来。
这高烧来势汹汹,压不下去,医生就给他挂了水。
楚新守在卧室,他没有带书过来,就用手机刷着视频,只是看一会儿就要去关注盐水瓶,防止空了,好及时叫人更换。
罐头不知什么时候遛了进来,围着床转了一圈,最后趴在了楚新的脚边,陪他一起守着熟睡的沈溪亭。
楚新在沈家住了两晚,周末早上吃完早饭就回学校了,他要给学生补课。
他离开的时候,沈溪亭的烧已经退了,精神看起来不错,还出门送他上车。
结束给学生的补习,楚新回来的路上顺手买了一袋糖炒栗子和炸鸡给小外甥送去。
午饭是在姐姐家吃的,吃完饭,楚新也没急着回学校,而是给小外甥辅导了功课,下午才回去。
楚新像个机器人一样,完全不知道累,回到学校他也没回宿舍休息,而是去了图书馆。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他才离开图书馆去了食堂吃饭。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三名室友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宿舍内很安静。
楚新两天没回宿舍,作为寝室长的盛怀海曾问过一句,楚新不擅长说谎,便含糊地说要照顾病人,这两天就不回来住了。
盛怀海对楚新的家庭情况有些了解,知道他在重泽市除了姐姐外,没有其他亲人,便以为是楚新姐姐或是外甥生病了,便说好,还说有任何需要,直接跟他说。
面对盛怀海的误会,楚新并没有过多解释。
现在楚新回到宿舍,盛怀海听到动静,就笑着跟他打招呼:“回来了,你家人的病情好点了吗?”
楚新脑海中浮现出上午沈溪亭披着外衣站在阳光下送他离开的画面,他说:“好多了。”
“天气冷,变天确实容易生病,医院输液大厅估计人都满了。”盛怀海说,“还是要注意保暖。”
楚新点点头,他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从书架上抽出本书准备继续看,可坐下后,他却发现自己无法静心。
自早上离开沈家后,楚新就尽可能的让自己忙起来,那样他就不会有时间去想其他,不会去想沈溪亭。
这份挂念来的莫名,十分折磨人。
楚新不明白沈溪亭为何忽然就占据了自己全部的思维,明明之前,他恨不得离这个人远远的,可真的回到学校,他心里又很挂念。
一天过去了,沈溪亭怎么样了,现在天色晚了,他的高烧有没有反复?有没有胃口,午饭有没有吃,晚饭又吃了多少,还有现在……他在做什么?
是睡下了,还是在沙发上看电视,亦或是在逗罐头,或是在忙工作?
楚新面前的书摊开着,过去十多分钟了,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拿的是哪本书。
终于,楚新放弃了挣扎,拿出手机解锁,点开微信,找到王伯,编辑信息内容,只是按下发送键的时候,他迟疑了。
脑海中浮现起之前沈溪亭跟他说的有事直接联系他,不必通过王伯传话。他也确实更想跟沈溪亭交流,所以他删掉了编辑的内容,退出去找到了沈溪亭。
两人的聊天页面依然干净,这么长时间了,除了之前沈溪亭打给他的那通语音通话,再没有其他消息。
楚新斟酌着措辞,许久才发了一条简短的消息过去。
他紧张又期待的盯着手机,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眼看着三分钟过去了,对面还没有回复。
楚新本有些加快的心跳逐渐变得平稳,甚至有些沉,压得心脏闷闷地。他倒扣住手机,告诉自己对方应该在忙,他低头看书,才发现自己的书是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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