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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班上所有人视线都汇聚到她身上。

  沈枫也在看她吗？

  他会不会现自己刚刚在偷看他了？

  老师绝对想不到殷思秋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地痛心疾：“现在你们都已经高三了！高考已经迫在眉睫！没多少时间了！上课居然还有心思走神，殷思秋，你自己说说，你像话不像话？”

  殷思秋垂下眼，揪着衣摆，声音细若蚊蝇。

  “……不像话。”

  底下稀稀拉拉传来几声笑。

  “啪——”

  英语老师又拍了下黑板。

  “笑什么笑？你们怎么还笑得出来呢？老师都快要急死了！好了，不浪费课堂时间，殷思秋，你拿着记本，站最后一排去听课，自己反思反思。如果教室后面有什么很吸引你的东西，自己一个人去看吧，别转个头影响其他同学。”

  “……”

  殷思秋没办法，只能拿起记本，亦步亦缓、往教室后面挪去。

  她在后面那块黑板前站定。

  高马尾垂在脑后，衬得脖颈修长。

  加上站姿挺，动作略有些拘谨，看起来很是乖巧。

  老师看一眼，终于满意。

  不多时，课堂又恢复往日昏沉有序气氛。

  各种英语单词、词汇、句型，从耳边飘过，像是石子打在水面，落下几圈涟漪后，便再也消失不见。

  殷思秋再次走神，视线往沈枫那边而去。

  因为被罚站，她距离最后一排位置近了很多，不必再扭头，也不必再小心翼翼。

  侧个身，大概也就两大步距离，就能够到沈枫了。

  可是，殷思秋好像永远就走不完这两步。

  十七岁。

  这是她喜欢沈枫的第四年。

  两人之间，隔着看不见的一堵墙，漫长又坚固，密不透风到叫人近乎绝望。

  -

  初二那年，殷思秋奶奶去世，她不得不搬离那座小镇，和父母一起到海城生活。

  这是殷思秋第一次到大城市来。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汽车川流不息。

  一切一切，完全是电视剧中的画面，仿佛乱花迷眼。

  她觉得奇不已。

  可惜，没兴奋几天，殷父已经给殷思秋办好了转学，让她转到海城实验附中上学。

  殷思秋户口还在白术镇，因为异地考试政策，没有办法参加海城中考。

  海城实验中学是私立学校，从小学到高中都有。

  只要出够借读费，外地学生也能一路直升上去，直接跳掉异地中考这关。

  殷家父母都是海城普通打工一族，经济并不十分富裕。但为了这个独生女儿，还是掏出多年存款、供她上学。

  海城教学进度和小镇完全不同。

  殷思秋在白术镇上学时，一直勉强算是优等生。但到这里，中途插班进去，完全不能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