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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齐突然说道:”容儿,我们不回宫了好不好?就在这里盖两间房子住下,谁也不认识我们。”他眼中有期盼,有忧伤,那是平常隐藏在深沉背后不可窥见的表情。
容乐眼光一动,随口笑道:“好啊。”在她看来,他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他是皇帝,他怎么可能离开皇宫,抛下整个国家,与她在这里隐居?
容齐目现惊喜,一把抓着她的手,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可以?你真的愿意?”
容乐愣了愣,慌忙挣脱他的手,又绕着那些树来回的看,以掩饰她的尴尬和不自然。
容齐再次上前拉住她,扳过她的身子,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等房子盖好,我们就在这里成亲。”
她震住,成亲?“你在说胡话么?我们怎么能成亲,你忘了,我们是是兄妹。”她垂下眼,想掩住目中的闪烁。
容齐的眼神不再是当初得知她身份后的哀绝,他眸子一沉,那一贯的温和与儒雅神色都不见了,只剩下正在急剧酝酿的一场巨大的风暴。
他突然将她推靠到树上,力道之大,令她的背脊生疼。她蹩了蹩眉,不只他因何突然生气?变得如此反常。
容齐的手紧紧扣住她的双肩,眸光暗了些,整个人便欺压过来。
“你,你”容乐大惊,有些慌乱,结巴的不知说什么好。
容齐不等她说完,双唇带着炙热无比的温度堵上了她的嘴,仿佛要将她溶化般的急切。
她愣住,失了反应,脑子开始混乱。那股陌生的悸动令她的心咚咚直跳,仿佛不是她的。
一阵宣泄心中愤怒的狂吻过后,他开始变得温柔。稍稍离开她的唇,用舌尖挑弄着她的嘴角,她如被电流击中,身子轻轻一颤。她挣着眼睛,望着仅在咫尺的俊脸脸庞上专注而陶醉的神情,她忽然想就这样忘记一切,与他相守,也没什么不好。
容齐终于放开她的唇,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抱得她喘不过气。他在她耳边说道:“我不在乎!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与你在一起。谁也拦不住。等这里的房子建成之时,就是我们成亲之日。”
也许是他的话太动听,也许是他的声音太温柔,容乐不由自主的抬手回报住他的腰,小声问道:“那你的江山呢?”
“江山,从来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容齐放开她的身子,牵着她的手,似是不想继续那个话题,“容儿,你觉得我们的房子建在哪里好?”
她也不再多问,看了眼周围,笑道:“我喜欢这些银杏树,就盖在这里吧。到了秋天,风一吹,满院子都是金黄色的银杏叶,一定很美!”
容齐欣悦道:“好。再围一个院子,院里多种些花草。容儿喜欢什么花?牡丹好不好?”
容乐目光晶亮,“我不喜欢牡丹,我觉得蜀葵花就很好,一到夏天,开满整个院子,一片圣洁的白色”
“好,你说蜀葵就蜀葵。”阳光下,容齐宠溺的笑容,带着幸福的憧憬,很是迷人。
两个人一起想象着美好的画面,那一刻,容乐是真的动摇了。然而,不到十天,黑衣人的到来,彻底摧毁了她的意志。
最终,容乐独自离开了那个村子,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她和他,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即便他愿意为她放弃江山,她也愿意为他放弃仇恨,但别人不会放任他们逍遥自在。况且,他们都不可能轻易放下。自从她决定接受这个齐云国公主的身份,她的人生路,就已经没了选择。
回宫之后,容乐回宫后的三天,容齐才回宫。她听说皇帝虽然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温和俊美,却越来越沉默寡言,人也憔悴了许多。但他没有来质问她为何弃他独自离开。
之后不久,皇宫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消息,容齐决定听从大臣们的意见,广纳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
宫里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容乐,闷在长乐宫里,再也不愿出门。多舌的宫女们总聚在一起议论各个公里的娘娘,谁美若天仙,谁最得圣宠,谁又晋了分位等等,诸如此类。容乐总是远远的听着,嘴角含着淡薄而苦涩的笑容,眼睫垂下,遮住眼中神色,不一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是她先选了,所以他的选择,她无权过问。
宫里的嫔妃越来越多,而她等待的和亲之事,仿若石沉大海,再无音信。
黑衣人派人来告诉她,说这事皇帝一直没松口,让她再等一阵子。那晚,她忽然很想去看看他,鼓起勇气,想着看一眼也好,看看他是否真如别人说的那样瘦了,问问他为何说让她和亲却又迟迟不定?
她去了,但他却不在寝宫,听说是去了慈禧宫见太后了。
鬼使神差,容乐决定去慈禧宫看看。飞身上屋顶,身轻如燕。
那间供奉着佛像的寂静殿堂,大门紧闭,周围无人。他轻轻揭开瓦片一角,看见容齐立在殿堂中央,望着佛像前站着的女子。那女子雍容华贵,想必是太后了。
太后的面容她看不清楚,只听出声音非常严厉,“哀家费尽心思为你找了那么多美人,你还不满意?”
“母后有心了。儿臣说过,即使她们长得和蓉儿一模一样,但她们都不是容儿。儿臣想要的,只有容儿一人,请母后成全。”容齐的神色异常坚定。
太后怒斥道:“荒唐!她是你妹妹,你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做出有悖伦理道德之事?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妹妹?母后还想骗我到何时?她根本就不是容乐,容乐早在十年前就被你们杀了!她是亲家后人,与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你你听谁说的?”
“自然是母后说的。”
“胡说,哀家几时说过这话?”
“一个月前,母后和门主在暗室里说的。”
太后声音骤冷,“你偷听哀家讲话?!你是堂堂一国之君”
容齐打断道:“我还是您的儿子!”
他一向温润的声音忽然拔高了音调,再开口时,嗓音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润,多了几分悲凉的味道,“母后,在您心里,除了仇恨,其他一切真的全不重要吗?我知道您恨父皇,可父皇已经死了!不只是父皇死了,就连这个皇室里所有皇家血脉几乎都被赶尽杀绝您还不能解恨吗?是不是因为我也是他的血脉,所以您才要剥夺我的幸福?”
“齐儿!你放肆了!你就这么跟哀家讲话?!”太后严词呵斥,“以后别让哀家听到这种胡话。至于那个丫头,你就死了心吧。哀家段段不会同意。”
容齐抬头,挺起胸膛,微微昂着下巴,问道:“如果,朕一定要娶呢?”
太后两眼一眯,冷冷道:“那从今儿个起,你也别再吃药了。你娶了她,就准备让她一辈子守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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