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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般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刘掌事摇头。
叶任生自然听到了林啸洐在对面故意为之的冷嘲热讽,她轻轻捏了下眉心,睫羽疾速辗转,再睁开眼时,起身朝众人作揖。
“今日这般劫难折磨,一切皆因我而起,众位掌事请放心,叶某人定然追回霁栝草,绝不牵连诸位,也断不允许晟州嘉商名誉被毁。”
这般坚定言辞,让众人困惑,“可这要如何追回,京郊广阔,匪贼藏身之处全然不知,且晟州往京都方向,路程也不短呐……”
“能在京都天子脚下劫抢的匪徒,必然不是寻常毛贼,叶掌事谦谦君子,既不能持刀弄枪,又不会拳脚功夫,真要能找到那群匪贼,也是凶险万分呢!”
“这这……”
四下一时嘁嘁喳喳,担忧不已,叶任生拂袖躬身:“诸位放心,叶某人心中有数。”
林啸洐闻声再次嗤笑,“这般大话出口,姓叶的,你也不怕颠了舌头。”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罢,叶任生将自己日常事务嘱托给助干陈响,与其他几位掌事,然后便早早离了商会。
林啸洐被噎了一句话后,面色不悦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倏尔眼前划过几星缠绵画面,眉眼辗转,一计涌上心头。
叶任生打道回府后,便寻了贴身侍者,那日乔装的小厮六锣,遣其从府内召集一些身手还算不错的家厮,以随她一同前去京郊。
随后便脚步匆匆地去往了叶老爷的院子,叶怀清从商会卸任之后,依旧保持着每日问事记商的习惯,所以她过去一说,叶怀清便瞬间领会。
“我记得‘爹’之前常跟我提起,当年您去冀州行商,路遭悍匪,差点被灭口,最终死里逃生,还救了一个能识奇门遁甲,遍结三教九流的奇人。”叶任生说道。
叶怀清点头,“是有这么个人,名叫解厦。”
叶任生眉宇见喜,“那您能寻得到他吗,我记得您之前说,他是京都人。”
“不好说他现在身在何方,不过你若是前往京都,可以去郊外,一个称作五里铺子的地方询问,多年前他临别前是这般给我留话的。”
叶怀清说着拧起眉,“你不会指望他能帮你的忙吧,且不说这人现在在哪里,就算在京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怕是早已不记得我了,担不得用……”
“我没有全然指望他,若是寻不到就算了,若是寻得到,我自有办法让他记起您,”叶任生说着撸了把袖口,“话不多说,我得赶紧启程。”
“那你这一路上可要万分当心,实在寻不来便不要强求,亲自前往角楼,负荆请罪,不管怎么说,我们叶氏一族在京都也不算全然孤寂无名。”叶怀清嘱咐道。
“放心吧‘爹’,不会走到那一步,我可不能让晟州嘉商的招牌砸在我手里。”
说罢,叶任生拱手作揖,脚步一转,告别叶怀清,回了自己的院子。
简单整收完行装,当天正午她便携着几个家厮骑着快马,朝京都方向出发了。
而晟州城门内,东南茶楼上,林啸洐轻啜着花茶,瞧着楼下一队人马行色匆匆而过,队首便是冷面俊姿的叶任生。
他轻勾嘴角,撂下铜板后,下楼直奔小厮牵着的黑马。
“跟上。”
“是。”
作者有话说:
来都来了诸位客官不要走嘛,收藏一下,在下给您表演一个翻跟斗(两脚朝天)(失败)(头跌在地上)(迅速爬起)(再倒立)(血从鼻尖流到额头)(再次失败)(起身迅速跑到你面前)(抱住大腿不放)(疯狂撒泼)(不收藏不让走)o(╥﹏╥)o
剑刺梅
◎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他。◎
京晟古道是京都与晟州之间往来通商行客的常道,路坦道广,叶任生于此道快马扬鞭,在日落前赶至中段驿站。
歇马饮茶,于茶摊上痛饮三大杯后,长舒胸怀。
只是片刻不及,眉宇之间又覆染了几分焦灼,转身朝向驿站木牌前,查探了一番地图。
随即唤了六锣,“嘱咐下兄弟们,今晚我们抄山道连夜赶路,直达京郊不再停歇,夜路崎岖漫长,让他们多吃几个包子补充体力。”
六锣看了眼不远处的山,“可是‘公子’,据说这附近的山上有狼……”
“哪座山上没有狼,”叶任生眉头微蹙,“何止山上有狼,街角里巷,古道码头,凡是人群盘踞的地带都有狼,你只当山上四脚沾泥的狼可怕,就不觉那角楼两袖生风的狼可怖?”
六锣闻此,面上显出几分自谴,垂首抱拳,“是小的露怯了,小的这就去吩咐弟兄们。”
一行人从驿站起身,直穿山道东北而行,一路除了逃窜的野兔与憩鸟,倒也未曾遇到豺狼虎豹。
赶至京郊时天还不曾泛亮,寻得一处客栈,叶任生打发手下人去休息片刻,自己寻到前堂要了壶浓茶。
客栈地处京郊道口,规模不大,但往来行客众多,她在偏角寻了个空位坐下。
“哈~”身后靠左侧的拐角长板凳上,身着粗麻破衣的酒客翻了个身,哈欠之间呓语不断。
“来,客官您的茶。”
小二抽下肩头抹布,擦过叶任生身前桌面,放下茶壶。
“多谢,”叶任生掀开茶杯,在里头放了几枚碎银,看向店小二,“小二,你可知到那五里铺子怎么走?”
店小二将抹布甩到肩上,眉眼带笑,“哎哟客官,您这打哪边过来啊?”
“晟州。”叶任生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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