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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礼没应小孩儿这句称呼,瞳仁黝黑,眼尾却很红,他克制着将手揣进兜里。
云幼微撇撇嘴,心说这位叔叔真没礼貌。
没礼貌的季宴礼沉默了一会儿,问云岁晚:“回来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云岁晚说:“没必要。”
的确没必要,夏斯年同意出国治疗后,她会立马离开。
再说为什么和他联系呢?
当初明明是他将她赶走的。
云岁晚有自知之明,再纠缠下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听到她的话,周围气氛瞬间降至极点,季宴礼的脸色好似比这夜色还黑。
看着她的目光深不见底,压迫感扑面而来。
“什么叫没必要?”他沉声问,呼吸加快些许,“是觉得和我联系没必要,还是觉得和季家扯上关系没必要?”
云岁晚心情烦躁,也分不出心思想他为什么生气。
或许七年前的她还会在意,时时刻刻都在揣摩他的想法,但现在她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惹不起,云岁晚完全可以躲得起。
“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这句,抱着云幼微迈步离开。
脚步却还没迈出去,就又一次被拉住了。
“岁晚,”季宴礼叫她,声音有种不容置喙地低沉:“将话说清楚。”
云岁晚冷了脸,把手抽出来:“我很快就会走,有什么必要?而且,我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季宴礼眉心蹙起,对她毫不掩饰的抵触和冷漠感到烦躁。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得算的?”
“呵。”云岁晚冷笑。
她是孤儿,他是季家长子,好像的确从来都是她没有话语权。
他要她离开,云岁晚就只能离开;他要她断绝关系,云岁晚就知道远走高飞。
“你来找我想干什么?”
云岁晚懒得和他兜圈子。
七年前季宴礼怕丑闻曝光,怕她给季家抹黑,让自己主动和季家断绝关系。
所以她走了。
那日江心弈突然来找她,云岁晚就知道或许是他想通过江心弈来敲打自己回去的。
就和七年前一样……
目的已达成,季宴礼今天没必要再亲自来提醒她一遍,毕竟云岁晚又不是傻子,还是能听懂人话的。
但他又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他还有其他打算。
季宴礼抿了下唇,神色依旧淡定,语气和七年前一样温和,重点却偏了。
“岁晚,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和我说话。”
依旧是兄长的口吻,云岁晚愈没有耐心。
她之前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用十二分注意来观察他的喜好,顺从他,照顾他。
说话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
“季先生如果只是来说这句话的,那现在说完了,我能走了吗?”
季宴礼自从来到这儿,眉心就没放松过。
怎么从国外回来,反倒多了一身的反骨?
“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接你回季家。”季宴礼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小团子,“带上她。”
云岁晚差点儿一个白眼翻过去,面色冷淡:“我和季家已经断绝关系,再回去不太合适吧?”
万一给季家抹黑了呢?
她嘲弄地将最后一句话咽了回去。
“断绝关系?”季宴礼反问:“你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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