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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礼离开的背影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执拗。
六月天的燥热好似独独屏蔽了这方天地,空调吹出来的冷风一瞬间变得十分寒冷,好似将空气都冻结。
“刺啦”一声,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从餐厅传过来。
季宴礼听见温韵的声音满是不解和困惑:“宴礼,你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事可不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起解决。”
儿子的偏执让她想不通。
季宴礼的脚步顿住。
与此同时,季允城看了妻子一眼,又看向季宴礼,表情有些沉默。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时,就见季宴礼转身,低头认真整了整衣袖,然后才看向他们。
“好,”他的嗓音低沉却很平静,温韵从中听出了几分郑重,不由得屏息凝神,“妈,你不是好奇我的女朋友是谁吗?”
温韵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主动提前,迟疑两秒,点头。
“宴礼……”季允城皱皱眉,想打断他,却已经来不及。
“我的女朋友就是岁晚。”
季宴礼字字清晰地说出来,话音实实落地。
他的视线从愣住的母亲身上缓缓转到父亲脸上,果然并未从上面看到类似于惊讶的神色。
季宴礼早有察觉,父亲早就知道了他和岁晚的关系。
不知道是什么契机知晓的,但也并不意外,他也没在他们面前多么谨慎的掩饰过,只是岁晚害怕被现而已。
不过,也不重要了。
季宴礼又看向母亲。
温韵被他的话砸懵了,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神情恍惚。
“你……说什么?”
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季宴礼换了一种说法:“我爱她。”
又怕他们误会似的,补充道:“不是亲情,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砰”一下,温韵的神魂像被炸弹炸飞,瞳孔微微睁大,身体也僵住了。
之前许多她未曾深想过的场景,如今好像都变了味道。
她以为宴礼对岁晚是哥哥对妹妹的宠溺和关心,原来从很早就不是了。
原来他如此接受不了岁晚的死,还有另一层原因在。
原来他当时说女朋友以前是个孤儿,说的就是岁晚。
儿子和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眼皮子底下在一起了,直到悲剧生,她现在才知道。
温韵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抬手想扶住什么东西来支撑身体,下一瞬被季允城揽住。
像是终于有了主心骨,温韵抬眼看向儿子,嘴唇微动,半晌才出声:“你们……怎么会……怎么会……”
她有些语无伦次,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你们是兄妹,怎么能……”
“季宴礼,”她语气加重,痛心道:“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季宴礼听着母亲不理解又生气的质问,没有逃避,直直对上父母的眼神。
突然苦涩地笑了一下,说:“为什么不能?”
真诚地反问,似是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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