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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4页）

可后来，妈妈生了我，尽管爷爷奶奶都讨厌我，外婆也觉得妈妈没生出个儿子很丢她的脸。

妈妈说她一点都不后悔，有了我她的全世界才完整。

所以找到我的时候，妈妈腿脚一软，整个人倒趴在地，撕心裂肺地哭着。

喉间很用力才挤出点呜呜声：「倩倩...」

「妈妈。」我浑身脏兮兮的全是泥土，我怕弄脏妈妈，所以没有过去。

警察阿姨扶起了妈妈，妈妈撑着身体蹬着，加快步伐。

妈妈将我搂在怀里：「是妈妈不好，都怪妈妈，妈妈以后不会再让倩倩不见了！」妈妈的眼神十分坚定，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晚上在酒店里，妈妈把我洗漱干净。

她说明天要带我离开这里，外婆那里也不去了。

期间妈妈的手机震了很多次，可妈妈都没接。

后来我快睡着的时候，妈妈终于忍不住起身去接了。

「别装得你多关心我好吗？你不想我和李锋离婚，行，反正现在那个证对我来说没有用了，至于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挂完电话的妈妈嚎啕大哭，在阳台站了一夜。

我知道打电话的是外婆，只有外婆才能让妈妈这么不开心。可外婆也是妈妈，为什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倩倩不懂。

9

天刚亮，妈妈收拾好行李，带我坐车去了机场。

一路上，妈妈愁眉不展，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手里紧握着那把手机。

我将头靠在妈妈的手臂上，说不出一个话安慰妈妈。

心里闷闷地很是难受，倩倩是个没用的孩子，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妈妈。

候机场内还有半小时登机，我依偎在妈妈身上，远远一道熟悉的身影撞进我的视线。

「爸爸...」

妈妈看着手机分着神，没听清我说什么。

直到爸爸站到我们面前，妈妈露出警惕的眼神，牵起我就要走。

爸爸直接抢过妈妈手上的行李，一脸怒火：「把它给我删了！你写这样的东西，让我爸妈还怎么活！」

妈妈平静地看着爸爸这副面孔，随即呵呵一笑：「不装了？这才是真正的你啊李锋，虚伪又自私。」

爸爸抿紧嘴唇，额上的青筋凸出，像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转而看向我：「倩倩现在不是没事了，你为什么还要发我弟妹的视频，我爸妈被网暴了你知道吗！」

爸爸的话让我心里涌起了伤心的情绪。

妈妈将我搂过，捂住我的耳朵：「什么叫倩倩现在没事！是不是你要看到倩倩像二弟妹那样被你爸妈逼得跳楼死，你才满意！」

妈妈说，她不过是将爷爷奶奶曾经在群里炫耀婶婶伺候他们，多听他们话的视频转发到网上。

婶婶做了一桌子饭，但是她不能上桌吃饭，只能端着碗到门口吃。

婶婶给爷爷洗内裤也被奶奶拍到群里，就是为了阴阳妈妈不肯给爸爸手洗。

婶婶生完堂弟，顶着大冬天手洗衣服无疑也被奶奶拍来当做炫耀的资本。

还没出月子，婶婶已经疼得腰受不了，实在起不来，奶奶却骂她在装模作样。

叔叔也站在奶奶那边装着腔，硬是拽着她起身干活。

连自己的老公也不理解自己，这才成了压死婶婶最后的一根稻草。

奶奶还在津津有味地拍着叔叔训妻的视频，哪知下一秒，婶婶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那个视频是妈妈在爸爸的手机里发现找到的，奶奶还说爸爸要这么训妻才对。

见妈妈还是不肯配合，爸爸直接动手抢手机。

「你们一家就是畜生！」妈妈拼命挣扎着。

妈妈这一吼，周围瞬间投来异样的眼光。

在妈妈下一声叫嚷前，爸爸利落地抬起手狠狠扇向妈妈，眉头透着冷厉与不耐烦。

妈妈倒在地上，但爸爸还是没有停下动作，脚狠狠地踹向妈妈的身体，一下又一下。

妈妈蜷缩着身体，疼得发不出声音。

「你别碰妈妈！」我冲了过去，一拳一拳砸在爸爸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