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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就像他自己说的，夜妖精在黑暗中散步没什么不便，黑小鸡走得非常稳，毫无颠簸。只是在黑暗中，我一直隐约闻到一股恶臭，不是来自我或哈维恩，而是从漆黑的某处传来，好像有什么在里头腐败了。

「什么味道？」拍拍黑小鸡的肩膀，我越来越觉得那股气味很难忽视，就像是有人刻意要用那个味道引起注意。

「应该是『堕化』。」黑小鸡很老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堕化？」

「地上完全没感觉，这里很明显。」哈维恩说到：「灵魂堕化的气味，不过没有被影响成鬼族，八成要魔化了。」

喔这样说我懂了，八成有个什么有力量的东西要在这里成魔了……不过为什么会完全感觉不到啊？

按照正常剧情来演，应该会有超浓的黑暗气息吸引勇者来灭老巢啊。

「你想过去看看吗？」黑小鸡突然开口提议。

「不是不能接近吗？」是打算把我丢进去火坑？

「如果成了魔，本质上和我们比较接近，也同为黑色种族，伤害没白色种族那么大。」黑小鸡冷笑了声，「你没忘记我们是黑暗的成员吧，那些东西的警告并不是给我们，而是给白色领地上的白色种族。」

……好像也是。

「那去看看吧。」既然哈维恩都这么说了，我就相信他也不会害我。

「我正在往那方向走。」

「你真主动。」原来还没讲就已经自动过去了吗。

「多谢夸奖。」

没人在夸奖你啦。

漆黑的路途又走了一段之后，我明显感觉到黑暗气息，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熟悉的感觉。

好补学弟说没有，但是我这时已可以分得出来。

明明就有一点阴影的气息。

「我可以下来了。」觉得脚没痛感后，我拍拍哈维恩的肩膀，站到地面动一动、摸一摸，伤口果然差不多痊愈，只剩下浅浅的口子。

虽然是在黑暗里，但对附近的气流，风声给人的感觉是这边空间并不小，恐怕还很大，是稍微有些空洞的回音。

细微的光芒亮了起来。

虽然光很弱，但一直处在黑暗里我还是觉得眼睛被刺了下，接着才看清楚哈维恩的脸，像是被他手上的光传染般，四周慢慢清晰了起来。

这一亮，我头皮瞬间发麻了。

原本以为地底空间我也来去过好几次，顶多就是一些岩壁、土石之类的，但这次看见的根本不是那种常见材质，仔细一看，整面墙上是厚厚的一层虫，各种奇怪的大小虫子异常地混在一起，数量之大，看到整个人寒毛直竖，被冲击到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反射性看往我们来时的方向，那条路更不得了了，除了满墙密密麻麻的虫子之外，整个天花板都是大大小小的蛇，不知道怎么会爬在那种地方，黑黑红红的眼睛全都在注视着我们。

……刚刚黑小鸡就是顶着这堆东西把我背过来？

我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在黑暗中连呼吸都没变个一下的夜妖精。

「走吧，就在前面。」黑小鸡注意我在盯着他看，想了想，开口：「那些只是被吸引来的杂物，我们两个身上都没有强烈白色种族的气息，他们不会主动攻击。」

「谢谢，辛苦你了。」我拍拍哈维恩的手臂，然后自己先往前走了。

黑小鸡沉默了两秒才跟上，不过没说什么，加快了几个脚步，一下就越过我在前方带路。

越往前走，虫蛇就越来越少，但栖伏的东西越来越奇怪，看起来已经不像我们平常会看见的虫蛇，有的还狰狞得很难形容，连人面蜈蚣都出现了。

最后，我们停在道路的尽头，一个完全看不见底的巨大深渊前。

「你看这里。」

哈维恩将四周弄得更亮一些，指引着我看向已经没有任何虫子的岩壁。

少了虫蛇的覆盖，墙上出现许多我看不懂的文字和一些图，图案大致是外面海港的样子，在高耸的灯塔上有只特别大的黑鸟，我猜这就是夜空鸟，四周有些类似的叙事图，几只夜空鸟抓起事故船只的画面，看起来是在赞叹夜空鸟的事迹之类的。

这部分有听喵喵说过，所以还蛮好理解。

不过这些图看起来颜色很浅又很粗糙，感觉不太像是正式的记录壁画，线条纹路也没那么专业……看起来感觉有点……

有点像是出自于同一个之手？

「这是契约者的记录。」哈维恩看着文字，一一阅读后，手掌按在其中一部分，「所谓的契约者，看来指的是当年负责侍奉夜空鸟的人。」

「咦，饲育员？」才刚说完就看见黑小鸡的白眼，他对我用了这三个字很鄙视，「……祭司？」

「类似祭司。」黑小鸡果然跳过我前面那三个字，「能承受夜空鸟力量的人，作为夜空鸟与居民之间沟通桥梁般的存在，看样子地位应该不低……你看这里。」

我顺着黑小鸡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幅图案，巨大鸟的爪子边站着一个穿着特殊服装的人，周围有些居民正在献上事物。

「这里有说到作为桥梁的交换原则，居民每天都会送上衣服饭食给祭司，然后由祭司将居民们的话语传达给夜空鸟，包括感谢，或是近期周围海面的异象，祈求夜空鸟能在夜晚时看顾海域；白天时晴空鸟会出没，虽然晴空鸟的力量没有夜空鸟那么大，但晴空鸟会在风中留下讯息，借此告知祭司与夜空鸟。大概就是这样的记录。」哈维恩简单地解说完后，又在四周寻找了下，最后在靠近深渊的边缘找到一大堆凌乱的文字，「夜空鸟在离开城镇之后，居民们不断询问祭司，希望祭司将夜空鸟带回这片土地，但祭司虽然有传递的力量，却没有找回夜空鸟的力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