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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年轻人,认识些新朋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说话间他揉了一把安舒亭柔顺蓬松的发丝,动作亲昵熟稔。
小丫头片子挺聪明,知道用自己的优势打动别人,锦城的青年诗会,连他都听说过,但谁让安殊亭是从村里来的。
原主是没有听说过青年诗会,但安殊亭知道呀。
他本就觉得柳轻梅这个名字耳熟,现下确定了,这个年轻姑娘也是世界线里的重要人物。
她是苏梅后来的闺中密友,她的父亲是这个时代文坛有名的人物,创办了新日报,这样一份影响力极深的报纸,在这个时候无异于掌握了舆论的喉舌,也在后来将苏梅的名声推到了鼎盛。
报纸啊,安舒亭心中隐约有些想法。
他一把按住孙悦白戳着后背的指尖,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看不见的灰尘,伸出右手:“谢谢邀请,不过我是个粗人,不通笔墨,实在有些遗憾。”
饶是柳轻梅再鼓足勇气,此刻也有些难堪。
这一次她利索的起身,庆幸车厢凌乱嘈杂,或许她的同伴没有听到自己被连番拒绝的尴尬场面。
115
去往孙悦白家里的最后一程是人力黄包车。
行走在百年前的城镇上,那种只在电视剧和景点里看过的交通工具,还有一路上极具时代特色的房屋建筑,让他新奇又兴奋。
最终他们在一个盛开了满墙蔷薇花的院子前停了下来,此时天空已经染上了深色,唯有那几树蔷薇在灰色的青砖瓦墙前开的热烈。
孙悦白摸出钥匙开门,偏头看了安殊亭一眼,想了想从门口的花盆里摸出来一把钥匙递给安殊亭:“这是家里的钥匙,你以后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上。”
“给我的?”安殊亭接过,看着孙悦白月光下格外缱绻温和的眼睛,动看似不经意,实则十分小心的将钥匙装进口袋里,拍了拍。
孙悦白:“当然是给你的。”
他攒够钱后第一时间就买下了这个院子,这里被他定义为家,所以这里除了他自己从未有外人来过。刚刚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念一动就将钥匙给了安殊亭。
但安殊亭珍视的举动令孙悦白心下的两分犹豫也消散殆尽:“家里不大,除了我住的地方,还有一间是我放置行头的屋子,等会儿收拾收拾,你今晚先凑活,行吗?”
“或者你今晚先跟我住也行。”他推开房间,从桌上摸出火柴,点上蜡烛,然后套上暖黄色的灯笼,仿佛不经意对安殊亭提供了另外一个选择。
经过白天的意外,孙悦白在他这里就是个很会缠人的蜘蛛精,安殊亭哪里敢和他共处一室,连忙摆手:“我就住另外的房间就行。”
孙悦白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随你吧,我去厨房简单做点吃的。”
安舒亭松了一口气,跟在孙悦白身后,看他在厨房翻找半天,才找出两颗鸡蛋。
孙悦白明白今晚是做不了什么饭了,本来他一个人就很少用到厨房,只是偶尔做早上一餐,当下只能冲着安舒亭无奈摊手:“我去街上买点吃的。”
安舒亭看了一眼窗外隐在云后的月色,指了指橱柜角落放着的一大篮子挂面:“别去了,这么晚了,吃面条吧?”
语罢不等孙悦白拒绝,自己拎着一篮子干面条,净了手,收拾起来。
他干起活来利索又认真,倒让揣手站在一边的孙悦白显得无所适从起来,没等他上手帮忙,又被安舒亭指使着去院子里摘菜。
片刻后,外人面前风光无限的孙悦白坐在低矮的凳子上烧火。
温热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灶下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看似认真,眼睛却时不时的落在安殊亭身上。
安舒亭低头切菜的动作有条不紊,眉眼认真,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气息。
孙悦白突然明悟,看来并不是做饭繁琐且毫无意义,而是自己一个人做饭没什么意思。
,孙悦白烧火动作娴熟,只是一双长腿曲着,凭白多了些听话又憋屈的感觉,安舒亭摸着自己的良心给了他一颗小西红柿,见他接过小口咬着,笑眯眯道:“悦哥这会儿看起来和在外面大不一样。”接地气的有些过分。
他这些时日可是见惯了孙悦白对人轻傲挑剔,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这会儿竟然老老实实蹲在哪里给他烧火,搁谁敢相信呢。
小西红柿的酸甜在唇齿间散开,孙悦白在果子尖尖吸了一口,糯糯的,却怎么也比不上小时候偷偷在别人家门口摘的那颗甜:“没什么不一样的,家里是家里,外面是外面。”语罢抬眼看了安舒亭一眼:“说了不会亏待你,以后每月发100块零花钱。”
安舒亭的随口一问,孙悦白却想的多,他当初买这座院子的时候才将将有了点小名气,钱一攒够就买下了,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这座院子不值得一提,但看着确实不像一个小有家财的人应该住的地方。
“100块。”这购买力相当于现代的20万,他们这才认识几天。
安舒亭咂舌不已,此刻他信心膨胀,觉得自己只要用用心,哄着孙悦白掏出更多的钱也不是不可能。
上辈子的孙悦白不就是被渣男哄着又是出钱又是搭人情,最后渣男名利双收,他一无所有,果真是顶级恋爱脑。
安舒亭连放下手里的锅铲,语重心长道:“悦哥,虽然你有钱,但也不能这么大方,你这样会将别人的胃口养大,最后养出白眼狼。”
孙悦白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眉梢轻挑,抖了抖衣摆在安舒亭身边站定:“我觉得你说的对,那晚上去我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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