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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夫人小姐,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刚刚那个无比香艳的梦。
梦中的长发美人青丝如瀑,面如冠玉,看向自己的时候眼尾泛红,眸光潋滟,两人纠缠在一起时却又疯又狠,让人觉得难以招架却又无比着迷。
他卷了卷被子,有些烦躁的皱眉,可惜脑子还是慢慢清醒无法再续美梦。
就在安殊亭满心失望的时候,一连串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被迫以一本叙事书的视角经历了一个人的一生。
说是一生,只是因为那个人的生命未免过于短暂,不过二十春秋就走向死亡,强烈的共情记忆让安殊亭的内心盈满了不甘和悲凉。
“咳咳。”压抑沙哑的低咳声传来。
安殊亭有些逃避似的不敢睁眼,因为如果他刚得到的记忆没有错的话,他以为的梦其实不是梦,他之前确实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身边人有节奏的呼吸仿佛打在他心上,最终还是坐起身,自暴自弃的转头向旁边看去。
蜷缩躺着的男人眉目清隽,看着三十出头的模样。
房间里略昏暗的微光下,男人的脸白的有些透明,睡梦中都蹙着眉,锦被下露出的手腕、脖子满是斑斑驳驳的暧昧痕迹。
所有的细节无不显示着这里不久之前发生的一场荒唐。
很好,安殊亭本来是为了拯救反派的,结果,他一来就将他的拯救对象孙悦白睡了,还是半强迫的。
这可是孙悦白,在书里有着严重怪癖,会因为下人无意间闯进他的房间就将人毒哑卖去挖矿的反派。
安殊亭掌心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此刻外面越来越大的动静也让原本昏昏沉沉的孙悦白霎时间清醒过来。
昨夜激烈的挣扎对抗,之后被压制迷失理智的沉沦瞬间在脑海浮现。
孙悦白猛地抬眼,清冷的目光仿若利剑,那双黑沉不含任何情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安殊亭。
安殊亭身形微滞,即便如此他也只是看了一眼,此刻他根本顾不上孙悦白。
这场裸针对两人的阴谋倘若处理不好,他们就真的要沦落到身败名裂,客死他乡了。
“先应付完眼前再说,你也不想我们这幅模样别人抓奸在床吧。”安殊亭掀开被子,强压下心中的慌乱。
孙悦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抿唇,卷着被子背过身一件件的将衣服穿起来。
“安夫人好福气,夫家爱重,儿子也个个争气,我们到底是比不上。”门外众人的寒暄声越发清晰。
这时候有府里的丫鬟敲起了房门:“夫人,你在里面吗?”
安殊亭穿衣的动作霎时间停住,挥手打落床帐,随手拾起手边一件月白色的外衣扔给孙悦白。
孙悦白看他一眼,却见他整个人神情紧绷,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将衣服接过来将自己死死裹住。
咯吱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条缝隙,一束阳光顺着门缝挤进来挟裹着树影斑驳,就像安殊亭此刻忽上忽下的心脏。
安殊亭侧身挡在孙悦白身前,两人几乎屏住了呼吸。
“都围我屋子前做什么呢?你们一群人倒是热闹的很。”白晚秋清润含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推门的丫鬟慌乱中将门又带上了。
“安夫人,我们可好找,你这是换个衣服就一去不复返了,柳夫人得了一块难得的双面绣,据说技法已经失传了,说是请你鉴赏一番呢。”
许若诗没想到白晚秋竟然不在房间里,她掩下惊疑的神色,转身笑对着她道。
白晚秋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房间门口站着的小丫头,对着这个不对付了几十年的老对头笑了笑。
“是我的不是,让将军夫人和诸位受累,不妨与我移步前厅。”她微微抬手,温雅有礼,语气不容拒绝。
许若诗面色有一瞬间的难堪,待看到众人身后一个老嬷嬷冲着自己点了点头,倏然轻笑一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安夫人,我们刚刚似乎是听见房间里有动静这才误以为你在里面,莫不是进了贼,还是夫人在里面藏了什么人。”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鸦雀无声,这两位身份最高,又素来不和,别人此刻说话,只怕要当了炮灰。
白晚秋眉头皱起,无论许若诗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她自然不能让她得逞:“夫人慎言。”
许若诗最见不得白晚秋装模作样的做派,眼下嘲讽:“只怕夫人是藏了情郎。”
又是这样,白晚秋总是表现的光明磊落。
可许若诗这次是下了大功夫的,她相信自己的谋算,也不愿意给白晚秋拖延的时机,和这个女人交手了这么多回,她太明白迟则生变这个道理,因此不顾身份提起裙子一脚踹开了门。
随风微动的床帐里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影,地上是凌乱的衣衫,还有掉落的酒杯,刺鼻的酒味让人不住皱眉。
许若诗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晚秋:“我就说有人,夫人还不承认,只希望待会儿你还能这么沉得住气。”想必白晚秋看到藏在床上的老情人会很惊喜吧。
不待白晚秋回话,她看了一眼跟进来的众人,一把掀开床帐,下一刻,她脸上有些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
“没有人,这怎么可能?”
她的眼睛四处巡视,可房间就这么大点距离,根本藏不住人。
“够了,夫人也不要太过分。”白晚秋冷声道。
安殊亭和孙悦白两人挤在房梁上,看着素来温婉的白晚秋大发雷霆,将众人轰走,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身边神色冷淡的孙悦白,他心中无奈极了,他这会儿穿到了那本书结尾的时候,而他现在的身份,是女主和男主的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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