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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的南宜市,萧瑟而阴冷,街上空无一人,往来车辆稀疏,灰蒙蒙的天空像是随时会从头顶落下来,给人以窒息般地压抑,让简末产生了一种世界末日的错觉。
可是除夕夜这一晚发生的事,对她来说确实就像一场末日。
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接了电话,贴着耳朵,没有说话。
“新年快乐啊,昨天晚上给你发消息怎么没回。”顾肆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是很阳光悦耳的少年音。
可简末现在只觉得浑身发冷,她好累,有些苦涩的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恶化
顾肆还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她也没太听清,挂了电话,恍惚着回了家。
进了房间,她也没有多做停留,径直去了外婆房间,拿了银行卡,就想往外走。
路过厨房门口她看见了外婆昨天晚上吐在地上的那一抹鲜红的血液。
她觉得刺眼极了,转身进了厕所,拿了拖把出来,疯了似的拖着这块染血的地板。
等拖完地,她力竭的倒在了地上,感觉力气如抽丝一般离开自己的身体,无所适从、不知所措的看着四周,只有毫无生命的家具和孤独的空气。
谁能帮帮她?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被击溃了,而她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滑落,简末倒在客厅里无声的抽泣着。
等缓过劲来,简末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收拾好情绪去了医院。
她先是去缴费窗□□完了剩下的费用,又去见了外婆之前的主治医生。
那天医生跟她说了很多,但是太多的专业名词,她也不是很懂,听得恍恍惚惚的。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她去重症监护室外面,隔着玻璃她看了看躺在里面的外婆,简末用额头抵着玻璃,咬紧了牙关,她告诉自己,不能再哭了。
初一这天她一直守在医院,晚上十点左右跟家人在老家过年的林卉,突然打了电话过来,简末拿着手机的手直颤,最后还是接了。
“阿末。”林卉的声音听上去喜气洋洋,充满了年轻的活力:“想我没有呀,我爸说在老家再待几天就去南宜市看看你和外婆。”
“哦,好哇。”简末勉强想笑一下,可话一出口,尾音一抖,竟就带上了哭腔。
林卉愣了愣:“阿末?”
简末压抑了一天,在听到林卉声音的一瞬间,突然控制不住了,哽咽道:“阿卉”
“怎么了怎么了?”林卉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简末用力揪着头发,闷声哭了起来。
林卉急道:“阿末你怎么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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