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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第2页）

军官一笑：“噢对不起，是男朋友？”

茨威格尔：“是的，是男朋友。”

打完电话方和通从门房出来，一眼看见了这位军官：“翼之兄！哈哈……”俩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励汝燕，字翼之，民国初年在北京城里，在全中国，也是叫得响的人物，他和方和通同庚，浙江定海人，九岁随舅舅去英国留学，考入伦敦纳生布敦工业学校，191o年考入英国布里斯托尔飞行学校，曾任6军第三师，交通团团副，现任民国政府，南苑航空学校主任飞行教官，是位在中国最早能称为飞行家的人物。

五年前，两个年轻人同在上海，登上开往汉堡的波尔多斯号邮轮，励汝燕去英国布里斯托飞行学校学习飞行，方和通去卡尔斯鲁赫军官学校，学习参谋专业。一个是老牌留学生，一切驾轻就熟，一个是小鲤鱼跳龙门，要去见大风大浪。

在船上励汝燕处处照顾方和通，波尔多斯号走了一个月，船进了英吉利海峡，就要到告别的时间，在一个风轻月圆的晚上，二人面对平静的海洋，明月可鉴，大海为证，二人磕了头拜了把子，成了生死义兄弟，就连方和通后来学习飞行，也是受到励汝燕的影响，在船上励汝燕和方和通聊的到未来航空事业，将对人类展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方和通才详细地知道了飞机为何物。

励汝燕在英国南安普敦下了船，方和通去了德国的不来梅，二人从此一别，已是五年过去。

励汝燕问：“什么时间回来的？”

方和通说：“半个月了。”

“我马上要去开会”励汝燕说：“电话给我，我们联系。”

方和通说：“刚刚搬了家，没安置电话。”

励汝燕看了下手表：“那地址，快告诉我地址！”

军官们6续回到大楼里，劳伦茨已经出现在不远处的马路上。

‘’西单牌楼向西报子胡同。‘’

“好，晚上我去看你，励汝燕又问学习飞行了吗？”

哈雷飞行学校学习，已经拿到飞行技师证了。”

“太好啦，励汝燕紧紧地拥抱了方和通，向大楼跑去，又转过身向方和通招招手喊道：”和通上我那去，参谋本部航空学校。‘’

吴德宜搬家了，一家子人，住进了东安门大街花草胡同原贝勒爷的府邸。昨天方大帅的将军府，现如今改成了吴府。

这座院子，吴德宜早就瞧上了，当年方鸿毅住着的时候，他吴德宜也是常来常往，红漆三间一启的大门，两边各有一头十三卷的石头狮子，门外有座一丈来高的花墙影背。

这比较，吴德宜下窑子胡同，门前那两座石鼓，显得那么寒碜。

方鸿毅死了，吴德宜就琢磨过方家的府邸，是不是应该改个姓名了？方鸿毅死在吴德宜的大狱里，吴德宜又做了方鸿毅的官，要是再住进方鸿毅的房子？这事情传出去，搁哪儿它都是话柄。

吴德宜是何等精明的人，这事情他仔细琢磨过，这节骨眼。还是少沾方家着包。

可内需处的马副官长，来他家几次，打招呼让他搬家，官位即使，配上房宅，这也是军门的规矩。

马彪是吴德宜当年在小站时的传令兵，直隶沧州人，身材高大，会打几套拳，办事精明，在小站时，很得吴德宜赏识，后来吴德宜保送马彪，去保定军校，上了二年学。

这几年混得有模有样。

老长官喜欢花草胡同的贝勒府，他早知道，可在城防处当参谋时，他帮不上忙，五月，他调内需处任副官长，正好管理政府财产。既然老长官喜欢，马彪就翻查政府资产管理公文，方鸿毅花草胡同的房产，是政府公产，这个方鸿毅，住房子也没动个心眼，当初住进去，作价买下来，也没几个钱。既然是公产，那就按章程办啦，马彪令下属，送去一纸清退政府房产令，方家也没耽搁，几日后就搬了出去。马彪带人，把偌大个大院子，里里外外粉刷一遍，举着钥匙去了下窑子胡同。

“小豹子，这是马彪的小名：方家要是记恨下来，麻烦不？”

“部长，咱这是按章程办的事儿，方家这房子，本来就是政府的宅子，老方驾鹤走了，这家里的人，就没道理再住下了，您接了他的官，住他的房子，这也是按政府规矩办事情，这方家要记恨，没说处啊？”

这里面的事情，马彪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主儿，他哪知道吴德宜肚子里的心思。

“得，小豹子，容我再琢磨琢磨。”

“部长，这宅子的钥匙，我可给您拿来了，那房子，可有好几位大人惦记着呐。”

吴德宜琢磨了三天，三天后，他一咬后槽牙：“搬！”吴德宜不但搬了家，他可不像方鸿毅这么糊涂。

两年后，经马彪办理，此房做了个合适的价钱，买下，归为吴德宜的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