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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华上药的手顿住,皱眉道:&1dquo;青青,从天印那儿回来你就这样,生什么事了?”
初衔白靠在床头,笑得更开怀了:&1dquo;折华,我从未觉得这般开心过,你想想,我师叔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呐,就算以前颠沛潦倒到寄居初家也端着架子呢。现在呢?居然落到这步田地,哈哈哈哈,我真是开心的不得了啊!”
折华不知她话中意思,也无意探知,伸手按了按她的肩,眉头皱得更紧了:&1dquo;都叫你别笑,琵琶骨不疼么?”他将药收好,在床边坐下,看了看她的神情,又道:&1dquo;夫人现在不相信你,却对天印很好,我猜他刻意接近夫人是想寻机逃走,我们不如&he11ip;&he11ip;”他抬手做了个手刀。
&1dquo;你又来了!”初衔白白他一眼,收回视线时又笑了:&1dquo;就这么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我还没玩儿够呢。他这种人受过的折磨多,心智强大,所以看着他一步步崩溃,比杀了他要有乐的多。”她陶醉地眯了眯眼,说不出的向往。
折华垂下眼,没了声响。
初衔白偏头看他,灯火下那张侧脸总算显出一丝血色来,但比起以前还是有些弱不禁风。每到这时她便会想起当初密林里他倒下去的模样,也想起天印所做的一切。
如今的她,对天印有多憎恨,就对折华有多愧疚。
&1dquo;怎么了?不高兴了?”她抬手抚着他的背,像是安慰一个受宠的孩子。
折华的眼睫颤了颤,忽然转过头来握了她的手,唇抿了又抿,才轻轻开口:&1dquo;青青,有些话我一直没与你说,甚至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说了,只要能一直守在你身边,我愿意一直这样下去。但是现在我忍不住了,你始终对天印下不了狠手,是不是还对他有情?”
初衔白眼波流转,缓缓落在他脸上:&1dquo;折华,你要对我说的话,不会就是喜欢我吧?”
折华怔了怔,轻轻点头。
&1dquo;即使我已非完璧?”
&1dquo;我只在乎你这个人。”
初衔白扭过头去,盯着在烛火阴影下黑乌乌的帷帐一角,忽然苦笑了一声:&1dquo;是我有眼无珠,良人在侧,却总盯着那些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折华陡然抬头,眼神里盈满欣喜:&1dquo;青青,你&he11ip;&he11ip;”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表达,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拥住了她,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到什么。
初衔白顺势抬手攀住他的肩,灯火下的脸眉头微挑,眼中神色颇有几分兴味盎然。
这种事是藏不住的,第二日上午闰晴她们还只是怀疑,到下午就全家皆知了。
折英从外面回来时,闰晴拉住她一脸贼笑:&1dquo;折英姐,哟,恭喜呀,这下你要做公子的大姑子啦!啊不对,可能以后咱们都要改口叫小姐了呢。”
折英莫名其妙,转头恰好看到折华扶着初衔白出来散步,手正搁在她腰间,惊得差点咬到舌头。
晚间忽然变了天,黑云压顶,大雨疯了似的往下泼。初夫人所居的院落里积水严重,她自己也不注意,被淋的浑身透湿,缩在檐下冻得直哆嗦。天印瞧见,连忙上前拉她进屋,找炭生火,端水送茶,拖着重伤的身子殷切伺候,一转头却见门口倚着个人,正看着他笑而不语。
&1dquo;啧,师叔,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我娘的儿子呢。”
初夫人已经看到初衔白,但她现在没有力气去赶她,手捧着热茶鼻孔出气哼了一声,对天印道:&1dquo;小唐,不用理这个骗子!”完了又朝初衔白吼:&1dquo;谁叫你来的?给我滚!”
初衔白靠着门浅浅的笑,有些死皮赖脸的意味:&1dquo;哎呀母亲大人,庄主夫人,求求您行行好,给了我药,我马上就滚走啦。”
&1dquo;没有药,滚!”
初衔白像是没听见她骂的话,举步朝旁边的屋子走去:&1dquo;是在藏书里吗?我自己去拿吧。”
&1dquo;站住!”初夫人站起来就要追,身子一晃,被天印扶住后瘫软在地上,急的脸都白了。天印只好安抚她一番,抬脚追了过去。
藏书里常年没人光顾,黑洞洞的,四下全是灰尘。但天印知道,这里是初家重地,初衔白之所以能有如今的修为,全是靠参悟这里的典籍得来的。不过他早在十年前就光顾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些藏书在其他地方也能看见,那些江湖传闻并不可靠。
初衔白正踮着脚在摸一格空着的书架,天印进去时便看到她下摆稍稍提起,一只脚缠着厚厚的纱布,另一只脚却光着踩在木屐里,后脚脖子上蜿蜒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他目光轻闪,走过去站在她身后:&1dquo;什么都没有,你要摸一把灰尘回去么?”
&1dquo;哎呀!”
初衔白故作惊怕地叫了一声,身子一歪,倒在他怀里,天印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她的手臂已经热情地缠上他的脖子。
&1dquo;是师叔啊,我道是谁呢,吓着我了。”
天印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果然,还没推开她她的手就开始不规矩了。
&1dquo;师叔,你的病好了么?”她贴在他脸颊边轻轻摩挲,吐气如兰,酥麻地缭绕过耳畔脖颈:&1dquo;真可怜,以前你还笑我不男不女,却没想到,今后的你也不算个男人了,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啊,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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