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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朝雨当时乐得眉眼弯弯,随后又羞的垂下了脑袋。
那时她虚岁已经十四了,还有一岁多便及笄,可他让她等他三年,她是愿意的,非常非常愿意。
回到家中,还被褚母说了一通:“才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学会自己给自己定情了?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这孩子。”
褚朝雨当时反问褚母:“阿娘,你不喜欢清淮哥哥吗?你不想给我和他定亲吗?”
褚母被她问的有些哑然,她自是喜欢清淮的,当然也愿意定下这门亲事,只是她想着,清淮这般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富贵家的公子,也不知家里有没有给他定过亲事。
褚母问过顾宴风后,才放下心来。
到了夜间,她把要还人家定情信物的事给忘了个干净。
翌日一早,顾宴风已骑上马,捩动了缰绳,小姑娘才突然想起来,急忙跑到他面前将小布袋里的红玉短笛拿出来递给他:“清淮哥哥,这是我给你的信物,你要好好戴在身上,它会护你平安的。”
顾宴风接过后看了她一眼便骑马而去。
他似乎看到了小姑娘眼里泛起的泪花,他只能让自己走的快一些。
那三年时间里,他一直都以为她定是在苦等着他,定是会很想念他,她曾用那双澄亮的眸子看着他,对他说:“清淮哥哥,我非你不嫁。”
可,他晚了一日,她却没有再等他。
还嫁了人。
还一心想过好和他的日子,为他忧心,为他裁衣,而现在就算是他们已经和离,她也依然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只觉得褚朝雨太过冷心了。
而此时此刻,当初彼此的定情信物都已不在,他和她,眼眸相视,虽那瞳仁里只有彼此,却也觉得陌生的可怕。
顾宴风起身,神色淡然的又将她腰间的衣带给系了起来,他的目光没再落到褚朝雨身上,只冷冷道:“孤现在不想看到你。”
褚朝雨起身后,对他施礼退下。
正欲走出内殿时,她看了眼碎在地上的红玉短笛,这支笛子是爹爹送给她的,那是在上京时,花了爹爹好几个月的月俸,后来她也是听阿娘提起,说是爹爹骗了她,那支红玉笛价值不菲,爹爹将他攒的私房钱都用上了呢。
而如今,它就在地上,碎了好几片,零零散散,也不知还能不能凑在一起。
她眸光里的悲伤一闪而过。
褚朝雨走出内殿,她心绪很乱,一时没注意,竟撞到了人,兰嘉惊讶道:“我还以为殿内无人呢,你——”
她打量了褚朝雨一眼,她的领口有些凌乱,若隐若现透着凝脂般的肌肤,发间佩戴着的银簪也有些歪斜,甚至肩上的青丝也是乱的。
再看褚朝雨的情绪,明显很低沉。
兰嘉猛地抬手捂住了口,吞吞吐吐的说着:“你,你和我哥哥,是真的——”
兰嘉话没说完,脑中已想了太多画面,也不等褚朝雨说什么,径直进了内殿,看到顾宴风正倚在一张软椅上,神色淡漠,闭目而憩,兰嘉咽了咽口水,低声唤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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