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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雷奇怪看了她一眼:“她是咱后奶啊,是长辈,而且,咱爹确实是她一手养大的,这个一辈子没得改。”
“就没法子摆脱她?”
分出去也不能?这是沾上狗皮膏药了?
“要是咱爹娘能硬气点儿,除了给养老钱,其实不必被老太婆管的。可咱爹娘的性子放这儿了,真是,谁都能踩一脚。不把咱家都逼死,老太婆不死心呐。”
都是三十多人了,性子还能改?花云又觉得牙痒痒了,真想一口咬死她算了。
两人呆了一会儿,花雷突然一拍手:“其实,也不是没法子彻底离开这里。”
“恩?怎么说?”
“还有就是分宗。”
“分宗?”
“这个,我也只是听的,没见人做过。分家,只是一家人分开过日子。分宗,是连祖宗都分了。”
“祖宗都能分?”死人也要分?怎么就想到丧尸分食呢?
“恩,你记不记得咱家过年拜祖宗啊?”
当然不记得。
“拜祖宗是大事,都是老爷子主持吧?儿子都不插手的,只管跟着磕头,因为上头有老爷子在。要是分了宗,咱家就要自己拜了,就相当于上头没别人了。不就是说连亲爷爷都管不着咱了吗?哦,那时候咱跟亲爷爷都没得关系了,谁也别想管。”
“真的?”
花雷又想了想:“大体是这样。要是分宗,得开宗祠,告知祖先。到时候花家谁也管不着咱,咱是单独立出来的。”
这倒是不错,可以考虑。
前院,董郎中给花长光把裤子割到大腿根,伤口洗干净了,让人按着他,费了半天劲儿,在杀猪一样的嚎叫中,给他接好了骨。整个人都虚脱了。花长光总是乱动,他又急又怒,好歹是对准了骨头。
“好了,叔,不幸中的万幸,长光断的是中间的骨头,关节没事。现在我都对准了,拿木板子固定了,可千万别动弹,万一错了骨就不好养了。换药擦洗都轻着点儿。”
“那他腿…能长好吗?”
看着花老头李氏张氏还有别人都是紧张兮兮的,董郎中为花长念不平,说话就不客气了:“又没伤到神经,躺几个月好好养着就成,不妨碍以后走路干活。只是——可千万别碰着动着了。”
花老头讪讪:“多谢大侄子了。”
“五两。”
“啥?咋那多?”张氏被李氏瞪了眼。
“当接骨容易呢,这一手活计我可是学了十年才敢下手。还是两条腿,再开药呢?”
“不是,也太贵了吧,都是一个村的…”
董郎中气得,上前一步:“嫌我贵,我给拆了你们自己去县城找大夫去,好不好得,下不来十两银。要不是看在长念大哥的面上,我才懒得管。”
“你——”李氏跟吃了死苍蝇似的。
张氏不服气嘟囔:“谁知道你接的好不好?”
董郎中那个气哟:“叔,可不是我胡闹,我这就拆了,你们自己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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