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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齐返抬头，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列车班次，k333已到站。

k字母开头的列车班次，齐返心想，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绿皮车，这将近20个小时的路程，也是够熬人的。

齐返来回踱步，就是为了汲取一些氧气。

在齐返走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竹英忽然递了一瓶酸奶给他，“季知轩他已经读大学了。是我好久没见他了，那孩子，唉，命比较苦，都是我欠他的。”

竹英说得动容，浑身透露着妈妈对儿子的想念和亏欠。

齐返对此无感，他径直离开。

走到旁边吸烟区，从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摇起来晃晃荡荡的，就剩最后一支烟了。

没吸两口，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开始多了起来，齐返知道，人该出来了。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站内又闷又热，热得他扯了扯贴在身上的衣服。

他把烟支贴在鼻腔附近，淡淡的烟草味缓解想作呕的难受。

等齐返抖落烟灰，再次回头的时候，面前意外多了位男生。

男生拎着蓝红相间的大蛇皮袋子，模样憔悴得让人心疼。

是的，太白了，白得让人稍稍凑近一些，都能看到皮肤下面淡紫色的血管纹路。

男生的眼睛圆溜溜的，眼眸漆黑，下眼皮印着乌青，一看就没睡太好。

男生一直不走，直直站定齐返身边，让齐返不自觉多打量了几眼。

齐返索性摁灭了烟头，他的余光却留意到，男生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自己的动作。

齐返微微嫌弃，晃了晃手，打断了对方的凝视。

男生似乎注意到了齐返不满的表情，他低下了头。

同一时间，竹英眼里噙着泪，奔跑着，嘴里无措地喊：“知轩，知轩。”

齐返看到了刚才那个盯着自己的男生，此刻正被竹英紧紧抱在怀里。

齐返微微皱眉。

齐新荣也跟着动静走了过来，四人最终在吸烟区的垃圾桶旁相聚。

季知轩被人抱着，却面无表情地用手腕顶在竹英的肩头，但奈何竹英抱紧的动作过于执着，无法挣脱。

季知轩任由对方抱着，眼神有些疲倦。

“季知轩是吗？”齐新荣提了个话头。

齐新荣觉得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站在这里有点久了，被无视得也有些久了。

男生听后，微微抬眼，一声不吭，眼神带着不善。

半晌才点点头。

齐返看着这场景，有些乐了，好一个一家团圆。

竹英连忙替季知轩解释：“知轩，他怕生。”

“都读大学了，还怕生，不知道还以为幼儿园呢。”齐返斜眼，表情略带嫌弃。

话音刚落，季知轩眼里的光暗了许多。

“齐返，你说话存点德。”齐新荣厉声道。

齐返斜眼，“德？这玩意是祖上积的。祖上不积，我没有。”

竹英趁着父子对阵的空档，连忙推搡了一下自己的儿子，“知轩，快叫叔叔。”

“叔叔。”季知轩喊了，但他的目光从头到尾都聚焦在齐返这儿，就连喊那句叔叔的时候都不例外。

齐返站在一旁，被盯得多少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