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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她怕因为自己太小了，永远只能当张陈思口中的小朋友，她怕听到张陈思有了伴侣的消息，她怕听到这些，怕自己因此犯病，做出什么不管不顾的傻事来。

而她最怕的，是伤害到张陈思。

没有谁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表面的热情开朗、善良可爱都是装出来演出来的，真正的她内里早已腐烂发臭，很难有什么欲望，但如果想要，她会不顾一切的想尽办法拿到手。

她很清楚，她是一个极端的人，非黑即白。

但同时她又很清楚，这个世界并非她理想化的样子，除了少量的黑和白，百分之九十九的地方都是灰色的。

绝对的善恶太少见了。

再者，张陈思是一个人，有自己的事业和父母家庭，她不是一件东西，元乔乔再想要占有她，也得先尊重她是人而非物的前提。

所以展会结束后，元乔乔就跟着方折意回京城去了，剩下的收尾部分有助理温延和其他莅临展会或者只派了助理前来的艺术家助理一起善后。

她有两个选择：第一，永远只跟她做朋友，可能比别的朋友要亲昵一点，但永远得守住那条刻度线，这期间她可能会得知张陈思有了男朋友或者结婚，她再怎么无法接受也得以朋友之名献上一份祝福，哪怕这祝福违背本心。

第二、追求她，在她面前刷好感度，然后在合适的时机表白，她可能答应也可能不答应，两种结局：情侣关系或者陌生人。

做为局外人，方折意条分缕析。

作为局中客，元乔乔不明白，想选第一种保险，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不想绝交，但方折意让她选第二种。

她问为什么？

方折意告诉她，和喜欢的人做朋友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元乔乔不明白，她就告诉她：人虽然区别于动物，但也保留着动物的一些习性。

比如你养一只猫，或者狗也行，你如何知晓你的宠物喜欢你？

许多人都能答上来，猫猫狗狗用“舔”和“蹭”之类的肢体动作来表达喜欢。如果你在你的小狗欢快地跟着你的时候不给予它任何回应，他就会很失落，他不会怪主人不陪它玩儿，但它会为此感到难过，多想自己喜欢的人类是不是不喜欢它。

人亦如此。

喜欢的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会让关注者多想，她这个表情是什意思，那个动作是不是在驱逐我。

喜欢是一个人的卑微，和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的细节，只要没得到相应的回复，都会令人手足无措，浮想联翩。

“你还有半年就成年了，再说你独立工作这么多年了，十六岁就算完全行为能力人了，追她一次，说不定就成功了呢？”方折意是鼓励派的。

元乔乔不回答，默默的看着窗外的云朵，飞机在云层的上面，云层很厚，她看不见陆地。

但有很刺眼的金色的阳光。

“我要怎么追她啊……”元乔乔盯着一朵云，然后看见它很快的被飞机甩到后面去。

这倒是把方折意给问住了。

她和姚复年在一起好像一切都自然而然便水到渠成，她甚至都忘了是谁先表的白，可能当时还以为会一辈子都记住这一刻呢，可事实呢，在一起后，之前的事情早都忘了。

而且她也不懂同性恋和异性恋的区别啊！怎么追女生，她怎么知道啊喂哦！

“姐姐好像很喜欢向日葵，上次送的临走时看见不太好看了，要不要重新给她订一点？”元乔乔开始自言自语，飞机上不能用手机。她就开了飞行模式在备忘录里开始写了起来。

“姐姐喜欢可爱的东西，看见了猫猫狗狗可以拍给她看，她会回复我……”

“姐姐不喜欢吃辣，可以在京城学做一些菜和甜品，等回南郇的时候做给她吃……”

“姐姐喜欢……”

“姐姐不喜欢……”

“……”

方折意：“……”我劝你不要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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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元乔乔身在京城心在南郇，但不得不说，进组以后工作做的还是非常漂亮的。

可是按理说，角色建模这种事轮不到场景设计总监的，但元乔乔闲暇时刻画了几张青鱼和月神的插图，无意中让到处找脸的角色建模部长看见了，便不甘不愿的被充了公。

趁人不注意，元乔乔悄悄给张陈思递消息，哭唧唧的问她介不介意自己的脸被建模。

是的，她的随手摸鱼画的根本不是青鱼和月神，而是自己和张陈思。

有在教室里的下课后的托脸杀，有牵手在校园里的偷拍，有课堂上对口型的夏令营，还有许许多多超话里cp粉的偷拍图，只不过都换成了曳地长衫，所以才被认成青鱼和月神。

【夏日长】你在组里画我了？

【夏日长】给肖像授权费吗？［狗头］

【夏日长】原画能给我看一眼吗？

元乔乔犹豫几秒，痛快的一股脑将自己的小心思全部抖落给对面，自从上次听了方折意追人的建议后，元乔乔不再掩饰自己对张陈思的喜欢，该送喜欢的花儿就送喜欢的花，反正她有那边花店老板的联系方式，张陈思好几次跟她说自己办公室里的向日葵、橙色泡泡和小洋甘菊都快能开花店了，可元乔乔还是一定要送。

能开花店才好呢，正好让别人都看一看，小张老师现在有人追呢，都别给我打主意。

【明日夏至】没有授权费哦，但是姐姐有我呀～

【明日夏至】姐姐，我想让你冬天里也能看上向日葵。

【明日夏至】马上要过年了，我们要不要一起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