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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
但也没有太久,因为事情很快就败露了。
苏怀打篮球打到一半,接到阮知知的电话,传来的却不是阮知知本人的声音。他一路狂奔回阮家,刚走进客厅,就听到女人的斥责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窗前香樟树影摇晃,穿着姜黄色长袖外套的少女背脊笔直,一言不,露出来的一截脖颈白皙如瓷。
苏怀胸腔起伏不定,长腿上前,挡住来自她母亲的那个耳光“是我的问题。”
他一路跑过来,额角覆着薄汗,语气却很平静“是我不想教她,才让她爱干嘛干嘛去。要不是我爸抹不开面子拒绝您,我压根儿不会踏进阮家。”
当晚,苏怀在自家院子里被罚跪。
他还在想。
这理是这么个理,但如果有下次,确实是不能再那么直白地说话了。
确实是让人下不来台。
也难怪苏局长勃然大怒,差点儿掀了书房里的清朝花瓶。
夏天天气没个准,后半夜,气温骤降,风雨欲来。
苏怀穿着短袖衬衫就被赶出来了,昏昏欲睡,将醒未醒,又冷得不行。在骤雨到来之前,他听见女生小心翼翼的声音“苏怀”
苏怀微顿,眼皮一撩。
就看到阮知知。
她仍然是下午那套行头,长袖卫衣、便于行动的牛仔长裤,以及张扬的高帮运动鞋。
甚至都没有多给他拿一件外套。
苏怀大失所望“你怎么进来的”
门口的警卫可不是摄像头,没那么好躲过去。
阮知知笑笑“他们都认识我啦,我说我是你的学生,他们就放我进来了。”
她边说边拉自己外套的拉链“你冷不冷你好可怜,竟然被罚跪,不过我也被禁足了,我们半斤八两。毕竟是逃难出来的,我实在没法带别的东西了,把我的外套脱给你吧。”
正是盛夏,这几天白天温度很高,她外套里面只穿了件白色吊带,拉链还没拉到底,就把苏怀吓得赶紧给她拉回去“脱什么衣服,像话吗”
他说着站起来。
膝盖麻木到没感觉了,缓了缓才站直“走。”
阮知知诧异“你可以走啊”
苏怀扯扯嘴角“那不然呢我在这儿一直跪着”
凌晨四点的北城一片寂静,两个人顺着家门外院,走着走着,又走回鼓楼大街。
这时间没什么店铺营业,只有711和24小时药店还开着门。
两个人并肩走了很久,阮知知觉得这条路好长啊怎么也走不到头,问他“你爸爸是不是挺凶的。”
苏怀“怎么”
阮知知指出“你嘴角都破皮了。”
苏怀“”
夜色深重,他撇开目光,破天荒地感到狼狈“没被打,我女朋友亲的。”
阮知知“哦”了一声,推开药店玻璃门,出“叮咚”一声轻响,撞碎夏季脆弱的深夜。
天黑黑,她买了简单的医药包,两个人坐在门口,给苏怀破皮的嘴角消毒。
头顶一灯如豆,风吹过,灯影也跟着晃。
昏暗灯光下,少女皮肤白得不像话。
苏怀移开视线,听她轻声问“你爸控制欲是不是很强就像我妈妈一样。”
苏怀皱了皱眉,又松开“可能是吧。”
他的父亲擅长下棋,最了解应该把什么人放在什么位置。
偏偏小儿子叛逆,是一颗不太听话的棋子。
“你呢。”苏怀问,“你为什么不想学钢琴”
你的理由,跟我一样吗
我,在这里遇见的,是同类吗
阮知知眨眨眼“因为你不想教。”
看到他逃跑,于是手一顺,成全两个人。
她收起棉签。
沉沉夜色下,苏怀擦掉唇边抹出来的一点碘酒,随意道“我现在想了,你还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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