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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旻单是这样想着,胯下的东西变更硬,动作更加不讲道理起来,突然间他手臂一痛,低头看过去,才发现是应闻隽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似乎是猜出赵旻脑子中那肮脏下流的念头,想挣扎逃避,却偏又被这片刻欢愉控制住手脚——如抓住浮木一般死死抓住赵旻青筋凸起的胳膊,这便是应闻隽此时此刻在他身下唯一能做出的反抗了。
应闻隽喘息着,拿沁了水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赵旻,在床笫之间展现出的泼辣固执叫赵旻欲罢不能,当即着了魔般低头去亲他的嘴。
赵旻一边吻,一边抵进最深处,似乎是顶开了一处壶嘴一样的软肉,应闻隽的惊喘瞬间被他吃进嘴里。
他低声道:“应闻隽,你为什么不承认,其实我们才是一路人。”被质问的人压根分不出一丝一毫的精力来应付反驳,单单是控制着要脱口而出的呻吟与哀求便已耗尽全部力气。
“你骨子里就不安分,从小喜欢男人,还想着和人私奔,压根就不把这些旧俗放在眼里……你现在是笼子里的鸟,里里外外被宋家吃了个干净,”他每说一句,就猛干一下,话里话外带着藏不住的恶意奚落,蓄意报复似的,喃喃低语道,“你我第一次见面,是在小白楼,你自暴自弃,你想给宋千兆戴绿帽子,就找人跟你睡觉,若我猜的不错,是不是那夜之后对我念念不忘,若再见面我不是你表弟,若第二日你没险些被人捉奸在床,你是不是还愿跟我不清不楚一段时间?”
“明知道我要算计我舅,你还顺水推舟向着我,应闻隽,你就高风亮节了?”
被人一语言中,应闻隽心中难堪,面上却不显,懒散地睁开了眼睛,眉梢间布满情欲,意味深长地盯着赵旻。
二人四目相对,赵旻强硬地把舌头伸到应闻隽口中去。他一下又一下地舔舐吮吸着,每舔一下,就略略分开看着他,只反复数下,应闻隽就招架不住。他眼前发黑,头皮发麻,全身泛起一股被疼爱着的粉色,他听见赵旻的声音充满蛊惑,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你喜欢我这张脸,喜欢我的身体,可你不能把你现在的处境都怪罪到我身上,你恨不着我,因为不是我,也会有别人跟你一起给我舅戴绿帽子,我只不过是猜中你心中所想,推你一把罢了,你这只鸟,是迟早要飞出宋家这个笼子的。”
话音一落,随着赵旻重重地捅入,应闻隽猛地将他绞紧了。
干净饱满的指甲掐进赵旻的肉里,修长的腿贴着赵旻的腰猛地绷直,应闻隽慌不择路地躲进赵旻怀里,他的小腹诡异地痉挛着。
赵旻眼神幽深,贪婪地将应闻隽的反应尽收眼底,自己也快到了极限。他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射进去,让应闻隽怀孕,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赵旻喘着,强忍道:“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控制不住,不小心弄在你里面?”
应闻隽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上赵旻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紧紧抓着他的背。
赵旻定了定神,又回忆起晨间应闻隽的眼神,想起他说的,一直渴望不曾拥有的东西。
仅仅是片刻的犹豫,就叫赵旻分了神,等反应过来时,已鬼迷心窍地将阴茎拔出。赵旻觉得自己昏了头,恼羞成怒地撸动着,尽数射在应闻隽兀自抽动痉挛的腿心上。他有些不甘心,搂着应闻隽倒在榻上平复,凑近他,笑着问了句:“我怎么觉得你不舍得同我分开。”
应闻隽未应他,被这样折腾一番,疲惫的很,任由赵旻将他抓进怀里,只是低声说了句:“‘君子端方守节,风过不折。’你母亲过世前留的话,你别忘了,别做些叫你小姑担心的事情。”
身后的人没有吭声。
应闻隽刚要回头去看,赵旻却轻轻捂住他的眼睛,又吻了上来。
应闻隽的睫毛剐蹭着赵旻灼热的掌心,他感到这人的吻带着些湿意,想问赵旻怎么又哭了,可话还没出口,就听见赵旻带着隐忍的鼻音,哽咽道:“端方守节,风过不折,你们总这样说,那我妈怎么没了,你怎么在宋家蹉跎了五年……”
应闻隽一怔,却是回答不上来了。
……
这日之后,二人又在四川住了七天,这七天里应闻隽没给赵旻得逞,倒是又跟赵芸见了几次面,次次皆在两小时以上,商量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引起赵旻不满。回天津的火车上,赵旻总算找到机会,怀疑道:“你什么时候同我小姑这样要好了。”
他想了想,又装模作样地补充道:“其实被我小姑发现以后,我一直很担心她会拿钱打发你,毕竟她要是这样做,你肯定就答应了。你心肠硬得很”
应闻隽心想赵旻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他将手中报纸翻过一页,嘴上揶揄道:“你没那样值钱。”
赵旻刚要顶嘴,却见应闻隽警觉地瞥他一眼,报纸合上,点了点自己,面色不悦道:“你可别忘了你那天晚上答应我什么,这次回天津以后,不能再胡来了。”
赵旻不答,对着应闻隽乖巧一笑。
还以为他要反驳,要耍赖,毕竟这人在回四川的火车上可是一番豪言壮语,说才不在乎他跟谁旧情复燃,结果说话就同放屁一样靠不住。可下一刻,赵旻果真坐的远了些,正色道:“你放心,没有你的允准,我绝不碰你,说到做到。”
应闻隽冷哼一声,报纸刷的一声摊开,他换了个方向坐,背对着赵旻,许久过后,又突然说了句:“最好也不要再吸香烟了,呛的我难受。”
赵旻盯着他有些发红的耳根,又是一笑。
“好。”接下来的路程中,倒真老老实实,不曾越界半分。
回时要比去时快,火车进站,送别和迎接的人挤在一处,赵旻使了些钱,叫人替他拿行李,带着他们从另一处人少的地方出来。赵旻笑着问应闻隽:“回去以后,你得帮我一忙。”
“说。”
“我知你在宋家虽没有实权,却也替我舅管账,他有多少钱,你比他的大老婆,比他那些不中用的儿子都清楚,若他要投这个药厂,你说让他一下子拿出多少钱,他不至于太肉痛,也不至于太怀疑?”
应闻隽略一沉思,回答道:“我得回去看看,几日后告诉你。我虽替他管账,可他也防着我。”
赵旻道:“又不急,正好也给我借口去见你不是。”
应闻隽看他一眼,淡淡道:“赵公子,你金口玉言,自己说过的话,可别又不算数了。”
赵旻却甜甜蜜蜜的,答非所问道:“就喜欢听你这样喊我呢。”
下一刻,应闻隽还来不及回答,就感觉身边掠过一阵风,一个身影扑了上来,挤开他,搂住赵旻脖子,带着他转了个圈,不顾旁人眼光,撒娇抱怨道:“怎么比说好的晚了这样久才回来,我都想你了。”——大庭广众之下愿这样做的,也只有柏英了。
赵旻懒懒笑了声,没推开柏英,敷衍道:“有些事情耽搁了,不是都打电话告诉你了?”
柏英又笑嘻嘻地说了几句,揽着赵旻往外走,低头一看,说道:“咦,这也是你的箱子?”一双手从后伸出,将箱子接了过去,柏英回头一看,正是应闻隽,他听到应闻隽说道:“是我的,谢谢。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继而淡定地与赵旻对视一眼,接过自己的皮箱,与他们二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就这样分道扬镳。
车站内人来人往,谁也不曾为别人驻足停留。柏英搂着赵旻说尽甜言蜜语,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心不在焉的神色,又或许是注意到了,却压根不在意,如同在英国时互相陪伴着,打发个时间罢了,不在意对方的心在何处,又记挂着谁。
赵旻应付地点头,时不时配合一声,不让柏英的话头落下。
应闻隽拎着自己的箱子,也没有回头。
车站外黄包车聚集,他正准备叫一辆回宋家,却听一个声音道:“闻隽。”
听见这熟悉声音,应闻隽抬头看去,下一刻就愣在原地——宋千兆一身西服笔挺,容光焕发,大步朝他走来。仅仅离开一月的功夫,宋千兆似乎是年轻了十岁,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的改变由内而外,不知是什么让他意气风发,步伐轻盈,连皮肤都变得紧致结实。
风把他身上古龙香水混杂着金钱的味道,轻轻送了过来。
应闻隽惊讶的眼神,无疑是对宋千兆最好的取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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