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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讲,她姐姐什么岁数,你算算年纪差。”陶仲宾有些不高兴,“是不是你没用心啊。”
他不高兴,六巧也不高兴,先时他还说只是让他阿弟来玩玩,吃个亏,哪想到嫩头芽最重感情,明显都陷进去了,现在又赖自己行动缓慢。
六巧甩脾气道:“既然这样,陶老爷不如去找别人,我又不是做皮肉买卖的,还要给你去介绍人啊。”
他们屋子里闹腾,屋外边玉娘只交代着小七话语,虽然目前李家生意靠着陶老爷算是开了张,可内宅的唱曲活动始终没有邀请她们参加,若是想和自己四姐搭上话,可就只能靠小七了。
“放心交给我,我一定把话带到。”小七拍着胸脯表态,但只有一个要求,她希冀道:“事成了之后,你能不能把这事详详细细和我说一遍,不然我这心里老是难受不得劲。”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晚上睡觉都会不安生的。
“好好好,下次一定。”玉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敷衍着,小七目前她是严防死守的不透露,只是不知道桃花源酒楼武掌柜那边,嘴巴严不严实?
这边玉娘回了家,和李妈妈把这个疑问一说,李妈妈便让她放心,“我和老武不是一两天的交情,他这个人,满县城里说嘴也夸他个好,人品是不用多疑虑的,说实话,我信他也比信宋家的老鼠头强,啧啧啧,她那张嘴哟。”
“其实这事也不一定非要通过宋妈妈。”玉娘想着方才小七和六巧的拌嘴,忽然想起另一个人来。
宋家没有小花园,只在后边起了座二层绣楼,那绣楼里头如今住着的只小七和五福两人,宋妈妈又不到那边去。听说五福躲在屋子里头不爱出门,宋妈妈也随她去,这样一来,若是在绣楼里藏了个人,恐怕宋妈妈也不一定就能知晓。
“你是说瞒着她,这家里头突然多了个人,谁会不知道呀。”李妈妈可没想到宋家如此宽松,毕竟以己度人嘛,再怎么着院子里的花娘还能放手不管由着她去?
可见玉良在那信誓旦旦发话说确实如此,李妈妈也不禁半信半疑起来,摇头轻视道:“哎呀呀,也不知宋老鼠是怎么养女儿的,是女儿还是祖宗啊,宽成这样子。不过这样也好,”
李妈妈话锋一转,又笑了起来,“给花娘们钱财总比给她划算,宋老鼠这个人我是了解的,胆子小胃口却大,与其给她,不如给五福去,正好那五福没了生意,缺银钱收入,照我看,你拿个几两银子去,估计她就会答应了,眼皮子浅的能跟客人干仗,胃口大不到哪里去。”
“正是,等会儿宋妈妈来了,妈妈只说拿钱和他换些簪花,好充场面的,等过几日巷子口的人困乏了,到时候夜半三更,咱t们静悄悄搬梯子把二姐送到宋院楼里便去,神不知鬼不觉,便是二姐夫亲自带人来搜,也找不出个人来。”玉娘把点都踩好了,刚在宋家时特意去了一趟后边,用荷包丢出墙外找了方位,只等时机一到就开始行动。
“很好。”李妈妈嘴角上翘,等到那个时候,就该和她这个二姐夫好好算账了,他是想人财两空啊,还是乖乖领着二姐回家,他自己选去。
洒脱
小七和玉娘什么关系,那是铁瓷呀,更别说还有玉娘许诺的事成之后一个大秘密在那里吊着。
等到十六日张家摆宴,小七和六巧去内宅唱曲,唱完领了赏也没走,只看着荣娘众星捧月似的坐在席上,也不唱曲也不弹琴,只和张家娘子在那里品茗赏月,小七便忍不住嘀咕一句,“她倒是和大户娘子差不齐。”
“那是当然,”六巧也有些艳羡,只不过她不眼红荣娘的地位,倒羡慕她头上戴的那顶银丝编的鬏髻,上面插满了首饰,尤其是正前方插的那一件金观音分心,又大又显眼,没有几十两估计可拿不下来。
“县丞老爷还真爱她嘞,这么贵重的首饰也肯替她买,我要是有这命就好了。”一想起这,六巧又有些生气,之前自己虽然借着闹脾气让陶仲宾给她配齐了一套,可那哪里够啊。
银的再好也比不过金,一堆加起来都不如荣娘头上的一件珍贵呢,瞧瞧她,还装模作样戴起了鬏髻,真跟大娘子似的,亏她能有这么多的首饰。
哪像自己呀,首饰匣子里不是银的就是旧的,带出去惹人笑话,卖也卖不了几个价钱,白放着占地方。幸好昨日宋妈妈将自己那些个旧首饰全都换走了,说要找家金银铺子替她炸一炸,另外拆些做些新的,总算是对她这个女儿一点安抚。
小七就道:“既然她这么得宠,咱们也去结交结交,将来遇到麻烦事也好求人。”
哟呵,六巧诧异的看着自家的小七,不得了,今天带脑子了?
小七没管六巧,她还惦记着玉娘到时候的故事大会呢,就是荣娘真和李妈妈闹翻了,她们这些街面上的旧相识总不会连带上。撇下六巧就径直往荣娘边上凑,端了杯茶殷切道:“荣娘子可还记得我吗?”
“怎么不记得?你不是宋家的小七吗,倒替我问声你妈妈好。没想到,你妈那么疼你还是推你出来见客了呀。”荣娘一张嘴,就听得小七牙痒痒,怪不得之前听说李妈妈老打她呢,确实招人烦。
小七忍着气道:“我妈妈好,谢荣娘子惦记,我今日来是想捎句话,李家也有人惦念着荣娘子,想请您明日午间在桃花源酒楼一聚呢。”
“不去,我哪有空闲,这会子忙着呢。”荣娘一口拒绝,她也知道外头的风言风语,郑妈妈在家快乐疯了,那黑眉毛弯的呀,都快连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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