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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莺莺无语,解释了一句:&ot;不是她们薄情,是三老爷你的文章写的实在太丑。你当花娘们真就差这几两银子,难道她们不想押个宝资助个读书人的,三老爷,不是我们花娘心狠,实在是老爷你,”李莺莺憋回了语气性比较强的几个词语,“你还太年轻。”
她从里屋取来先前从甄素素那要来的几十篇文章,并那天苏荃写的那份一并交给他道:“之前你借的银子也不要你还,我只要你回去把这些文章读一读,写个差不多的给我,就当还了那份银钱。若是不想写,就请三老爷不要再过来耽搁我的生意了。”
“你是公子哥不愁钱花,我却还要接客呢,为着你,我妈妈背地里不知说了我多少回,要是再不找客人,只怕我就要挨打了。”
李莺莺语气说的平淡,里头的劝慰却叫苏荃有些受不住,他捏着那沓子纸,看着李莺莺这个温柔大姐姐语重心长的教导着他,与自己家中严厉的父亲全然不是一样,不禁悄悄红了耳朵,低下头沉默片刻才说了句知道了。
等听到后来李莺莺说自己要挨打时,苏荃忙抬起头来,“这老货,实在不行,娘子你再等等,过一二年我攒下银子一定赎你出来。”
“过两年我早嫁人去了。”李莺莺叹着气一只手扶着额头,有些疲惫,“我妈怕是等不了,她逼着我现在就要找客人呢。”
“那我就做你的客人去。”苏荃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挂着红绳的白玉平安佩来放到桌上,大着胆子握住李茵茵另一只手许诺道。
“去,”李莺莺晃开他的手,食指轻点着人的额头,“等你把文章做出来,再上我家门吧,到那时候,”她轻轻朝着苏荃一笑,扣下那枚玉佩来,“那时候再说。”
见苏荃一步三回头舍不得的出去了,李莺莺心里才暗自点头,看来自己是拿下了这个雏鸟。
李莺莺虽然目前生意没断,可心里头不能只看眼跟前,现在的客人是做着没错,可谁知道过两三年还做她不做的,得提前预备上接下来的,这样一茬一茬不间断,银钱才能挣得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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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她上回与陈恩口角之后,两人和好感情越发深厚,一时间陈恩竟有些离不开她,到哪里都要莺莺陪同,纵使有时候莺莺要去赴那陆林辉的宴席,陈恩也不再生气,由着她去。
这份转变,就连宋希声张平等人都啧啧称奇起来。
宋希声新婚不久,就在他家前院开了个宴席,将之前的好友都叫了过来,玉娘到时见只有陈恩带着自己,便想着上前恭贺一二,哪料到宋希声没理会,只在那大吐苦水抱怨连天。
原来他家给他定下的婚事不是别家,而是如今长安都指挥佥事郑家的闺女,虽说是个武官,可奈何人家的姑姑嫁到了陈王家中做了侧妃,深受陈王喜爱,还生下了一儿一女。
陈王是当今皇上的长子,诸王之中属他最长,即便才能不显,可看在那排序上,将来登顶的几率也比其他人强。更别说成王背后还有定国公等勋爵支持,眼看着当今老爷年岁越发大了,郑家这门亲事可不是个好的么。
满长安想结亲的人家能从宫门口一直排到大运河里头去。只可惜,这门婚事对于宋希声这样懒散好闲的人来说,却叫他实在承受不住。
郑真熙郑娘子那是郑家人千宠万宠捧着长大的,又有个侧妃姑姑撑腰,别说宋希声了,就是宋希声他爹对这儿媳妇都十分客气。
也正因此,郑大娘子一下来便十分强势的驱赶了宋希声的姬妾和几个大丫鬟,将后院全换上了自己人,把宋希声管得严严实实,一不许他去外头厮混,二不许他往家里带人,三不许他与丫鬟玩笑。
零零碎碎十来条的规矩,怎么不叫宋希声难熬,今日这场宴席还是他偷偷趁着郑大娘子回娘家的空档才请人来的,只是为了确保安全,宋希声也不往外头去叫花娘,只让自己前院里头略有些姿色的丫头在旁服侍。
李莺莺便是在这个时候,被连带着受了一场屈辱。
也不知是谁通风报信,正在莺莺弹琴唱曲之际,外头忽然吵嚷起来,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踹门巨响,从外头乌泱泱走进十来个人,最前头面带怒气的就是郑大娘子。
她甫一进来就先瞧见了那一幕,“好啊,好啊,”郑娘子冷笑连连,“我就说你怎么千劝万劝的劝我今日回娘家看看,合着是在这里偷着喝花酒,还请了个不三不四的过来唱曲,真是弄脏的地方!”
“去,你们把那个女人衣裳给我扒了,我看她还敢不敢进宋府唱曲!”郑娘子往后吩咐一句,便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狞笑着就要伸手。
李莺莺见势不好,忙行礼解释,“郑娘子,我不是宋老爷叫来的花娘,您误会了,我是跟着陈老爷的。”
“我管你是谁,”郑娘子呸了一声,催促人道:“怎么还不动手?把这贱人的皮给我扒了丢到街上,叫人看看她的下场。”
这话实在唬人,冯妈被吓得缩在了后边不敢冒头,兰鹊抖着身子往前冲想护住人,被那仆妇一推,就摔在了地上。李莺莺忙把求救似的目光望向陈恩,可哪里想,何止是陈恩,便是其他几人都缩了头挪着步子往外走,把她丢弃在了屋里给人出气。
这群活该剜了黄子的男人!
李莺莺生气,干脆把月琴往前一砸,自己闪身一躲,把宋希声架到前头抵挡,自己只抓着他衣服打转,实在不能被抓着,李莺莺也有脸面,被这样扒了衣服赶出去,可叫她今后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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