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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齐森科鲁兹感受到了圣剑的存在,从胎海水中苏醒,出现在了旅行者的面前。
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类似“水形幻人”的存在。
纳齐森科鲁兹见到了手持圣剑的旅行者,便已经知道自己的推算出现了偏差。
但彻底抛弃了自我的纳齐森科鲁兹,依旧想着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来拯救世界。
“我将最大程度展现我的慈悲,透支我的生命。如果只能救下五成人,我将尽力救下六成”。
说着,便想要抢夺旅行者手中的圣剑。
纳齐森科鲁兹的力量来源于“相信即存在”这种理性的精神力量。
当他认为自己有了匹敌一个世界的位格,那他便真的会拥有“越”的力量。
但纳齐森科鲁兹虽然已经将精神力量修炼到了然的境界,甚至即将达到精神飞升的地步,成为新的宇宙秩序。
可如此强大的他,依旧对旅行者手中的圣剑没有什么办法。
因为圣剑同样是用理性为基石所打造的,且此时枫丹的命运已经被改写,圣剑也没有站在他这边。
圣剑每次砍在纳齐森科鲁兹的身上,都会削减他的精神力,和已经被他溶解吸收了的众生意志。
一番大战之后,纳齐森科鲁兹被剔除的人性回归到身体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他不敢相信自己足以匹敌神明的意志,会被瓦解。
也不能接受自己精心布局百年的救世计划就这样被破坏。
但很快,纳齐森科鲁兹就察觉到了面前的旅行者就是他少算的那个“变量”。
蝴蝶振翅尚可引来一场风暴,更何况是世界之外的人。
当旅行者来到提瓦特的那一刻,产生的种种变数,让原本的世界线出现了分支。
随后旅行者告诉他,那头巨鲸已经被打败了的事情。(没做主线的话,这里雷内能算出“鲸鱼会被打败”的结局。)
纳齐森科鲁兹此时仿佛如同大梦初醒一般。
谋划了接近五百年的时间,牺牲了无数人的性命,到头来只不过换来了这样一个可笑的结局。
他的语气逐渐平静,自言自语道:“一切的见证者,一切的记录者,一切的设计者。唯有自身等价一个世界的人,才能担此头衔。”
“我也做过这样的梦,想要成为你这样的事物。不过这个梦,刚刚破碎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就像是一个空虚的梦。”
他看见金旅者手中的水仙十字剑,不由得想起曾经拿着木剑冲向自己的勇者,和那些个永生难忘的午后。
但当钟声敲响时,恶龙的梦,也该醒了。
纳齐森科鲁兹准备接下来好好面对真实的世界,也承认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他接受了安的指责,承认自己漏算了主角这一变量,从而令世界世导出了错误的结论。
他也接受了卡特皮拉的嘲讽,承认自己在拯救世界这条路上越走越极端,患上了名为“救世”的精神病。
随后,他与安、西摩尔、卡特皮拉前往安眠处,撬开了玛丽安拒绝现实的大门。
“雷内!”即便物是人非,玛丽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雷内。
在她的心里,这些曾经的同伴依旧如初。
纳齐森科鲁兹立刻回应道:“是的,我是雷内。”
当所有人,甚至连他都自己都只记得“纳齐森科鲁兹"这个名字的时候,玛丽安却没有任何迟疑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众人随后将玛丽安也重新带回了现实世界。
在真正的安眠处,曾经水仙十字院还活着的三个人——纳齐森科鲁兹、卡特、玛丽安聚在了一起。
他们都变回了小时候的模样,彼此分享着各自几百年来的经历。
就像曾经雷内与雅各布与他们分享在须弥的见闻,或阿兰诉说他在自然哲学院中的趣事一般。
“敬,曾为人类的我们。”
但这次短暂的重聚,却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的相见。
玛丽安诉说着自己几百年来的童话故事,“但我现在已经明白,世上或许有公主,也或许有龙,但…龙怎么会对公主感兴趣呢?”
卡特皮拉则是看出了雷内隐瞒了一些事情。
纳齐森科鲁兹也坦言道:“在第一个十年里,我用尽了全部力量避免自己的意志在胎海水中消散。”
“随后用了百年时间构建了一个微缩的概念宇宙,来抵抗命运的侵蚀。”
“我现在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了,随时都有消散的可能。”
“现在我累了,请让我留在这里吧。”
“再见了,人生…如果只是一个梦……”
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把名字变回雷内,他也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如果人生真的是一场梦,想必在他梦醒的那一刻,他看见了曾经的老朋友,看见了这个世界依旧美好的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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