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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随着秋天的深入,园子里的麻烦多得让人心焦。穿制服的人隔三差五就要闯进来,他们的服装虽然大同小异,但的确有细节上的差异,所以也就有了不同的公务和要求。村里的民兵似乎更加起劲地巡逻起来,他们和夜里赶海的渔人搅在一起,有时会大模大样地从园子当心穿过,惹得斑虎愤怒大叫时,民兵就拍拍肩上的枪说“有家伙呢。”四哥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就背着枪『逼』近了说“咱也有家伙呢。”民兵瞥瞥他哼道“你那是连枪吗?”四哥说“不是连的,不过打出去的霰弹能成一个扇子面。”民兵装作害怕的样子退开两步,喊道“我们连部还有转盘子枪,那个你有吗?”四哥说“那个我没有,不过我会下兔子套扣,先套住狗日的脚,再使手里的家伙。”
因为『骚』扰太多,夜间几乎不能好好休息。鼓额一天早晨起来告诉她的房间后窗那儿总有人往里探头看。我们转到屋后观察了一下,现那儿真的有一些凌『乱』的脚印,还有扔下的烟蒂。四哥找来碎玻璃放在了小窗下的墙基边,还说会买一只大号黄狼铁夹放上。半夜里,原来有那么多的人不愿睡觉,他们在园子四周走动,叫喊,有时直接喊着大老婆万蕙的名字,吐出一些粗字眼儿。四哥不止一次光着膀子跑出来,有一回真的放响了一枪大家都出了屋子,这时四哥手里的枪正冒着烟。万蕙去夺他的枪,说老头子不得了啊。四哥笑眯眯的,朝我挤挤眼说“咱枪口抬高了二寸哩!”
因为不能安眠,早晨起来眼睛里多了些血丝。我洗一把脸,胡『乱』吃了几口饭,就走出了园子。一开始我脑子里闪过了老驼,想直接去村子里一趟,后来走着走着不知怎么进了园艺场。但我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最后穿场而过——前边不远就是那个老太太『毛』玉的园子了,它静静地待在那儿,此刻海草屋顶白得刺眼。我已经走得很近了,可是因为主人没有养一条狗,所以也就没有声音报告我的到来。在我离木栅栏一两米远时,突然那只大黑花猫从一根木橛上跳起来,呜喵一声蹿进了屋子。嘭一声,小窗推开了,一个戴了黑绒帽的头颅探出来,咦咦叫着又缩回去。
『毛』玉见我进门,并不意外地抄着手坐在炕上,面前是烟笸箩和敞开的点心盒子,盒子里装了地瓜糖、芝麻糖、爆玉米花和蛋糕等,最奇怪的是还夹杂了一些硬币和小面值的纸币。她抓起一块芝麻糖塞到了嘴里,又把盒子往我跟前推了推,一边嚼着一边说“那天你领来的大闺女好生不错。”我一听立刻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就不高兴了“您不该说那么粗的话呀,人家一个姑娘……”她咽下嘴里的东西说“呸。俺从来没见这么多『毛』病的人。她们经男人的手是早晚的事,瞎鸟躲闪什么!我要是你,早上手了……”我正气不打一处来,她又大声咕哝“前年村里新娶来一个小媳『妇』,就仗着文化怪大,死活不让男人上身,没法了主家来找我,我见那男人急得可怜,就给他配了一服喜『药』——回去给小媳『妇』吃下,你猜怎么着?她二话不说,搂住他硬亲硬亲……”
那只大黑花猫端坐一边,『毛』玉就把它抱起来,将大襟衣服一展裹在了怀中,说“它呀,一年里只有三天舒服日子,其余不是冷就是热。它们猫儿家都是这样。”我现这只猫任她抱得紧紧的,身子在怀里修挺,脖子直立,像孩子一样的神气。“老杆儿不使坏的时候是个好人,它是男的,男人都这样,不使坏的时候都是好人。”她伸手捏捏它的鼻子那儿,像是要捏去它的鼻涕,没有。我知道了这只大猫叫老杆儿。我想起了什么,问“你这园子好僻静啊,谁也不来折腾……那些打鱼的,还有民兵,可真够人受的啊!”老太太听了立刻说
“我『操』!他们还嫩了点儿。老娘干革命的时候,那些人还不知在哪里哩。都给我老实点儿。我这辈子就图个安静,就图个自家的园子,这才是最要紧的。你记住其余都是扯鸡巴蛋。要不是恋着园子,我今儿个多大的官也干上了。我在三纵二支队那会儿,一个眼神长就爬到我炕上来了。我在队伍里说话算一半。我有战功,我是受过伤的人哪……”她说着飞快扯开了衣带,结果令我回避不及地看到了小腹上的一处疤痕。她一边缓缓地系着裤带一边说“有人想跟我较劲,那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我吸了一口凉气。我在想老驼的话。可她不让人安静,这时又笑嘻嘻地问
“那个大闺女什么时候再来?”
“没问过。”
她拍拍腿“该早些跟她好上。你闲着也是闲着……”
我的脸有些烫,看看她怀里的老杆儿,它也紧盯着我。我说“请不要这样谈论她吧。”
“还‘请’哩。我呀,一辈子就是喜好这一桩。我年轻时候一有工夫就捣鼓那事儿。如今不行了,如今老了苗了。不过我还是喜欢看你们年轻人多干一些……”
我站起来“什么呀!这么大年纪了……”
“我支持你们年轻人,也愿意帮忙。只要开了口的,咱都帮啊。”
我愤愤地说“村里人,还有那些穿制服的,没少折腾我们葡萄园,那么您老就想法帮帮我吧!”
『毛』玉磕着一口黑『色』的短牙,幸灾乐祸地笑了。她笑出了口水,擦着嘴说“噢,是这样啊,这样啊。这不算个事儿。这么着,你去找找老经叔,去看看他吧——你去时替我捎点儿东西,我这里有一袋子软枣……”她说着爬起来,一手仍然搂着猫,一手去半空的搁板上取下了一只白布口袋。
五
从她那儿回来,我当即决定明天就去见那个老人。
第二天由拐子四哥陪伴着我,我们打听到了那棵有大槐树的人家。我和拐子四哥敲开门,走进去。
老人家里有一股奇怪的霉味,看不见人。我们推开了院门,又推开了屋门,才看到里间屋里有一个老人正坐在太师椅上一口一口吸烟。他拉着长音说
“来了么?”
我说“来了,老经叔。您老好。”
老经叔把烟锅从嘴里抽出来,指一指身后背枪的拐子四哥
“警卫兵么?”
我意识到了什么,就小声对拐子四哥说“你背着枪进来,老经叔不高兴了。”
老经叔说“你背着枪,打过鬼子吗?”
拐子四哥经不住这一问,不知客气了几句什么,就退出去了。
我先捧上了『毛』玉托我带的那一小口袋软枣,想不到老经叔一看见它,两只手都抖起来,抖着一把揽到怀里,凑近了嗅嗅,连连说“好好!好!她身子板可硬朗?”
“硬朗。”
“硬朗就好啊!我有一阵子没去看她了……老革命了!老革命了……”
我从挎包里拿出一盒精选的葡萄,又拿出一包上好的烟丝,两包点心。其中有一包是当地最着名的传统食品,它叫“肉盒儿”。
老经叔认真地看了看我的礼物,眼神里有掩藏不住的满足。
“老经叔,我来这里好长时间了,也没来看看你——这是晚辈的一点儿心意。”
老经叔吸几口烟“年轻人出门在外不易,经叔心里明白,就不用破费了,我这里也不缺这些。”
“一点儿心意……”
“不用啦。这个地方不化你们城里人。这个地方的年轻人都是些礼道人。他们知道逢年过节提些礼物来看看经叔。经叔的东西多得吃不完。”他说着『摸』过身边的拐杖,“当”地捅开了柜子上的一个木箱。我一看,那个木箱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点心盒子。这下子我才明白,那股霉味原来就是从箱子里出来的。我暗暗吃了一惊。
他说“我家东西多得吃不完,你就不要送了,啊?”
我从他的语气里明白,他并不厌弃我,也不是嫌我的东西少,他确实有些满足了。
我朝他鞠了一躬,然后就走出来。槐树底下,拐子四哥掮着枪站在那儿。他见了我,捂着嘴笑起来。
我却一声也笑不出来。我们俩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往前走。一路上,拐子四哥打趣地议论那个老人,我一声不吭。
事情奇怪到了极点,那些巡逻的民兵,还有其他人,以后真的再也没有到园子里闹腾。
《深凹的眼》
一
那个小村开始慢慢与我有了特殊的联系。它跟我达成了新的谅解——只是这样想着,后来生的一件事却推翻了我的想法。
我现在运葡萄的路上仍然埋伏着很多危险。比如为了不受『骚』扰,我们运葡萄的马车常常在天不亮时驶出葡萄园,可在通过小村时仍有很多顽皮后生拦住马车,嚷着要吃葡萄。他们拿走的不多,每人也就是几串,可天长日久毕竟也是一笔不少的损失;更气人的是,这毕竟是一种刁难。有的人拄着拐——年轻轻就拄着拐,而且没有腿疾,必是一个顽劣之徒;还有的没拄拐,却举着一个抓钩。我们雇来的赶车人常常因为这个而苦恼,有的再也不愿出车,有的要求成倍地增加运费。他们把那些情况夸张地叫做“拦路行劫”。其实那些年轻人一般没有太大的恶意,不过也偶尔生几起可怕的事情——有人不知怎么在路口挖了陷坑,以至于车轮陷在了里面,还差点糟蹋了一匹骏马。赶车人完全吓蒙了,嚷着
“出了这样的事,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以后有什么凶险咱还不知道哩,我得赶紧撂下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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