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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第2页)

6淮的手腕已經能覺察到酸痛,但他依然兀自強撐著,不知道在與誰較勁,他站在距離遲淵半米之外的地方,在巷口,半明半昧地交界處,整個人被一分為二又被迫融合。

於是他幾次張開口,都一言未發。

遲淵可能是被6淮這幅樣子攝住,並沒有動,他站在原地瞧著6淮,像是要將這幅狼狽模樣刻入記憶。

終於等到人嘶啞著開嗓:「真這麼愛嗎?」

整個句子沒頭沒尾,遲淵擰著眉,但不管是哪一種......

他不容置疑地答道:「愛。」

「行......」6淮肩膀塌下去,整個人好似完全泄勁,眼睛裡瀰漫著低沉靄色,唇角卻高高揚起,「那就好。」

「接禮物吧。」他再次伸出手,只是這一次,遲淵很輕鬆就接到了手裡。

袋子裡沉甸甸,帶著無法說出口的真心。

*

作者有話要說:

6淮:我很慘,且沒裝

遲淵:唔,好像是有細節誒

第1o章

夢境帶著那些從未注意過的細節陡然崩塌,只餘下目光里琥珀色的酒,明亮地散著光暈。

遲淵眨了眨眼睛,意識逐漸清醒,才發現是頭頂高懸的橘色吊燈給他帶來的錯覺。

他心裡鬱卒,覺得別人是美夢預知未來,只有他夢到6淮,還全是過去那瑣碎小事。即使是極力否認,但成曄那不知走不走心地推測,還是讓他心緒不寧,遲淵忍受著宿醉頭疼,卻沒忍住琢磨成曄話語裡的意思——6淮真喜歡他?還是暗戀?

這個想法讓遲淵自己都嗤笑出聲,他眸色黯了瞬,諷刺地想,大概這世上沒誰暗戀人,會抱著不讓對方好過的心思吧?何況,6淮喜歡方棲名這件事不是人盡皆知?他竟然真的會想這種事情的可能性,也還是真夠蠢的......

但是......

記憶好歹跨過了時光長河,不論怎麼回想,總有些模糊不清。

遲淵之前覺得冒犯的地方,現在以旁觀者的態度看,情緒竟淡了,甚至還覺得幾處略微微妙。

兩人不相讓慣了。幼童時,要分誰「拳腳功夫」厲害,把那粉雕玉琢的臉壓在土裡才算完事;稍大點,幼稚地比誰認識的字多,連帶著閱讀書目都攀比著買,以至於後續,遲淵一直覺得是6淮看得比他認真,不然為何每次言語交鋒,他都落敗?就這麼暗中較勁到中學,排名榜爭上下,情書數量是受歡迎程度,可能是樣本數量夠多,他們比過單次輸贏,卻從沒比過年月的勝負。

旁人若沒見他們一言不合便能打起來的畫面,或許也會覺得有人能從出生開始陪伴你,即使爭爭吵吵,也挺好。

遲淵有點記不得第一次衝突,不過按照現存的記憶,大概率也是他上前挑釁,可這麼說來,雖然6淮從來被動,但每一次都給他回應,抑或者直白地說為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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